何的不甘,她沉稳,坚韧,给人一种不会掉眼泪似的的感觉。
看着现在的周瑾,蒋诚又想起当初。
就在周川死后的那些日子,他们一向明亮温暖的家随之沉入黑暗的深渊。
阳台上那些一直被他们照顾得很好的绿植渐渐枯败,他也看着向阳花一样的周瑾渐渐枯萎,他没有一点办法。
她蜷缩在沙发上,不分日夜地流着眼泪,蒋诚需要把安眠药溶解在水里,拿最新的调查进展哄她喝下,她才能安稳地睡上一觉。
有时候看她一脸死气沉沉,抱着膝盖只委屈地说要周川回来,蒋诚忍不住发火。
他向她低吼:“周川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永远也回不来了!你再哭又有什么用!”
周瑾呆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反驳,很快捂住自已的眼睛,极为痛苦地哭出声来。
蒋诚看她哭成这样,顿时心如刀割,又后悔又愤恨,抬手狠狠扇了自已一耳光。
“对不起……”他道歉,将周瑾发抖的肩膀按进自已怀里,红着眼去胡乱亲吻她的额头,她的头发,说,“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
渐渐地,回家,对于他来说成为一件艰难的事。
他怕面对一蹶不振的周瑾,而自已又束手无策。
现在的周瑾变了许多,她不会再让人手足无措,遇到了什么麻烦,周瑾不会哭泣,也不会想着再往他怀里扑。
蒋诚无声地笑了笑,说不上这算好事,还算坏事。
周瑾全程沉默着,蒋诚也是。
不久后,侦查队反馈回来一些信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进出工厂只有一条路,设有哨岗,放哨的一共四个人,不排除携带枪支的可能。
只是,他们无法再进一步侦察工厂内部情况。
指挥部收到消息以后,合议制定出一份突袭的行动方案,以及后续的封锁计划,务求将工厂里的所有人员一网打尽。
指挥部跟蒋诚询问了好多遍他那天见到的情形,蒋诚一一作答。
这场行动已蓄势待发,此时天已近黄昏,山林里的雾气又浓重了很多。
蒋诚推开越野车的车门,右腿结实修长,伸出去,随意踩在车踏板上。
他捂着脖颈活动了一下肩膀,放松着发紧的肌肉。
不远处侦查队的同事正围在各类电子设备前,聚精会神地回应着行动。
蒋诚点上一根烟,目光扫过这片丛林,看到最近一处的警车,车里还挂着钥匙。
片刻后,蒋诚忽然开口,对周瑾说:“小五,你相信我吗?”
周瑾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