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很久没了声音,鄢澜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利曼珊道:“那是二十岁前的事了。
”
鄢澜没接话,起身去又倒了杯刚才的酒。
“你要和我比赛吗?”
鄢澜走到池边,坐在木地板上看她,“我认输,比不过你。
”
利曼珊游过来,趴在池边,看她的衬衫,壁灯下泛出酒红色,对了,她是从办公室直接来的,她笑起来,“小心我拉你下来。
”
“别,”鄢澜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又觉得傻,伸手去抚她的脸,“你醉了。
”
利曼珊一偏头,咬住她的手指,再伸手一拉,随着鄢澜的一声惊呼,人已落入水中,连同没喝完的那杯红酒,酒杯侧着身漂在池水中。
利曼珊没等她开口,吻了上去。
“Sam…Sam…”鄢澜慌乱中回应着她,又推开她。
利曼珊在水中托住了她的身子,帮她找回安全感,等她的身体不再挣扎了,又去吻她,鄢澜却偏了下头,避开了。
利曼珊往后缩了一寸,“我都没问,你还是单身吗?”
“现在问会不会太晚?”
“我是觉得没必要问,你一定是单身。
”
“为什么?”
“因为,”利曼珊想了想,“那天你在‘野火’看我的眼神,就像野火。
”
鄢澜像被她戳穿,一瞬想要报复,下一秒便将刚刚躲开的那个吻索回,闭上眼,熟悉的、在心头掠过千百遍的回忆涌回。
就连她的身体,这赤诚相对的身体,也还是记忆中的触感。
“Sam…阿珊……”
像句咒语,利曼珊听到这两个字,竟毫无征兆地涌出眼泪。
“怎么了?怎么了??”鄢澜着急,双手挪上来,捧着她的脸。
利曼珊紧紧抱着她,“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好,好,我不知道,没关系,你告诉我。
”
怀中的身体从微微颤抖到平静下来,“你都知道了,他杀了她,他是个罪人。
”
像是强调给自己听,利曼珊偏要说出这句“他是个罪人”,可脑中回荡的却是那句“我是有罪的,你也是。
”
鄢澜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嗯,都过去了。
”
利曼珊紧闭着双眼,够了,这已经够了,更多的事情,她没必要知道了。
“Sam,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努力不去想。
”
“你做得很好了,没人会比你做得更好,”顿了顿,“要想哭就哭吧,我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