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几个月前,“冤家”路窄,不得不再短兵相接,可纪希颐一直以为,自己是占上风的。
到了今天她才知道,鄢澜早已在背后织起密网,只等擒拿自己。
如此落荒的自己,怎么再去见她?
时钟一分一秒地过着,鄢澜披着件外套,坐在沙发上,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三点,为什么要等到三点才知道她见不见?她不是很理解,但也没有去问卡罗尔,不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见了,要怎样聊。
她打开面前的手提,没有联网,桌面上只有一只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她看着那标题:001,手悬在操作盘上,顿了一刻,落下。
“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蒂凡尼?你在哪里?”
“一个很浪漫的地方,爱琴海,好像我们说过来这里度假。
”
“你不应该再找我。
”
“我的确没想过再找你,直到我发现,你当上了南加州地方检察官,那我想,必须得打个电话祝贺你。
”
“这跟你无关,好好在欧洲待着吧,别再找我。
”
“跟我无关?那跟我哥哥有关吧?跟鄢澜也有关吧?YvonneChi,我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官职,竟然够得上整个集团的命运,我哥哥的前途,加上自己女朋友的性命。
”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
“别装了,YvonneChi,哈哈哈哈哈!我平生第一次对那个鄢澜有了同情之心,她是真的比我还惨,哦,也不对,起码她还能待在M国,继续做她的大律师,我呢,只能隐姓埋名在欧洲各处晃荡了。
”
“你要是想继续在欧洲各处晃荡,就不要再找我,否则,我就怕你连现在的日子都要丢掉。
”
“怎么?你在威胁我?”
“我在善意地提醒你。
”
“说真的,那会儿你就不怕鄢澜被他们搞死吗?”
“你是得了失忆症吗?那时候每天在我耳边吹风,让我别管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愚蠢的情敌,谁又知道背后还有更肮脏的交易,YvonneChi,你真是没有底线,你猜如果我和鄢澜站出来指证,你那把检察官的椅子会不会换成监牢的椅子?”
“蒂凡尼,如果你继续威胁我,就怕我的椅子不会换,而你会比当初的鄢澜更惨,起码她活着出来了。
”
录音到此中断了,电话挂了,一年半前,那个叫蒂凡尼的女人将这段录音交到了自己手上。
从那时到现在,这是她第二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