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片刻,“在那个当下,我以为都是合法的。
”
“身为耶鲁法学院优秀毕业生,当时加州司法部长办公室的重要官员,你会以为那些都是合法的?”
法庭上又是一阵沉默,纪希颐只回答了一个词:“是的。
”
法官轻轻敲了一下桌面,示意旁听席安静。
检察官迈步走向被告席,语气冷峻:“纪希颐,你的意思是,你真的相信,在那个时刻,你所做的一切是出于公正、合法的目的?”
“是的。
”纪希颐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比刚才更低了一些。
“即便你拒绝报警,即便你将绑架案私下操作成一场利益交换,即便你看到受害人的衣物被剥落、听到阿尔萨德的勒索电话,你依然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检察官的话如同锋利的手术刀,一点点剥开纪希颐最后的防线,她握紧了拳头,眼神冷静如常,但手腕上的微微颤抖泄露了她的紧张。
“我不觉得报警能解决问题,”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一些,“科恩掌控着政商两界,他有足够的手段影响警方,我不信任司法系统。
”
“可你曾是司法系统的一员!”检察官语调上扬,目光锋锐,“你在司法部入职时,宣誓要维护法律和正义,你曾经是大陪审团最强硬的检察官之一,现在你却站在这里,告诉我们,你不信任司法体系?你不信任自己曾经捍卫的东西?”
纪希颐的呼吸微微一滞,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法律体系从来不是绝对公正的。
”
法庭上又是一片哗然。
查琳低下头,看着自己十指交叉的手。
“很好,”检察官点点头,缓缓走回检方席位,“那么让我们回到一个更基本的问题,你的‘不报警’、你的‘私下操作’、你的‘斡旋’,在本质上是否已经构成犯罪行为?”
纪希颐没有立刻回答。
她侧过头,看向旁听席,目光在鄢澜的脸上短暂停留。
她试图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寻找一丝认可,哪怕只是微弱的共鸣,可鄢澜的表情依旧冷漠,她甚至没有正视自己,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
检察官在沉默片刻后,缓缓转过身,看向旁听席。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都知道纪希颐在案件中的立场,她认为,她所做的一切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了‘最优解’,她认为她的决定是在‘保护每个人’。
”检察官的目光在法庭上每个人之间来回扫视,声音平稳却带着隐忍的怒意。
“但她从未问过,那个被‘保护’的人,究竟愿不愿意接受她的方式。
”
他停顿了一下,扫视全场,然后缓缓开口:“受害人鄢澜,请上证人席。
”
一时间,整个法庭的气氛骤然收紧。
鄢澜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