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解释,“蛊入人体十二个时辰后就会死,你觉得谁有这个本事能勾的住皇帝?有谁比温姝更恨皇帝?祁凤霄,我明家军人的命也是命,此事需要万无一失才可,你消息倒是快。
”
祁凤霄眯着眼睛,“谢卓,下次不容你自作主张。
”
谢卓笑了,“祁凤霄,等你当上皇帝再来命令我罢。
”
现在的祁凤霄在他眼中还没有命令的资格。
谢卓生性狷狂散漫,说这样的话似乎也理所应当,祁凤霄竟也没有反驳。
谢卓继续道,“要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什么,我以为你早已经明白,还是说牵扯到温大人的事你便什么都不明白了。
”
他来自苗寨,在西南长大,所经所历与祁凤霄截然不同,如果没有祁凤霄步步为营,他和他的父亲不会被牵扯其中,而既然被牵扯进来,便要为自己的兄弟和长辈们考量,这是人之常情,连祁凤霄都不能说什么。
祁凤霄终于无话可说,到最后只问出了一句“种蛊的时候,他疼吗?”
谢卓不能从那双漆黑的眼瞳中看出来任何类似于后悔或者接近于人的情绪。
谢卓笑,“抓着我的手,咬的胳膊都快断了。
”
他得意洋洋地炫耀着布满牙印的胳膊,像个十分嚣张的孩子。
他比祁凤霄小,却从来都叫祁凤霄名字。
祁凤霄冷淡道,“离开温家吧。
”
谢卓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好。
”
暴雪将至,利刃将断,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扭转这场惊天变局。
谢卓看着祁凤霄离开,翻身上了屋檐。
掀开的瓦下还能看到温姝蹙眉不安的脸。
他就要走了,而他不清楚自己内心涌动而出的百感交杂代表着什么。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祁凤霄为了报仇,温姝也是为了报仇。
这两个被仇恨填满人生的人能给予对方的关照寥寥可怜。
而这世上鲜花常在,美酒常有,待功成事了,做一江湖浪人,斩尽人间不平之事,也不失为归宿。
但他无法平静的心脏告诉自己,这颗心被拴上了线。
线的尽头在他将要离开的人手中。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埋怨自己见色起意,悄悄掩盖住了透风的一片瓦,直到再也瞧不见那张令人心笙摇曳的脸。
谢卓拿出自己的箫,悦耳的箫音从指缝中倾泄,像洒下来笼罩万物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