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怀里抱着温姝,心中却想着,他比谁都了解易钊。
如果不是今日他戳中了哥哥的痛处,让哥哥生出了急于摆脱温姝的心,他又凭什么将人要回来?
温姝在他的怀中几乎昏迷。
而在东宫,祁睿收到了温姝落在易家的消息。
易钊做的滴水不漏,却因为易家与东宫太过同气连枝,终究没有瞒过太子的耳目。
祁睿这段时日总揽了朝政大事,虽无监国之名,却又监国之实,他在朝廷中很快培植起了自己的势力,如今正是春风得意。
朝野上下对此有不少非议,而祁睿将这些非议用血腥镇压下去。
祁睿也没有想到温姝竟然躲在京城,还被易钊机缘巧合之下带了回去。
祁睿目前还在等着自己的父亲病死顺理成章地登基,在外人面前还演着父子情深的戏码,暂时不想惹的皇帝不快,温姝是自己的父亲一定要找的人,他当然要将温姝双手奉上,他短命的父亲活不了多久,温姝迟早是他的。
反而是易钊偷偷摸摸将温姝带回去甚至没有和东宫通报,存的是什么心?
于是当天夜里,风头正盛的太子殿下轻装简从,夜访易家。
易家深夜一角的房间只有他们三个人。
易钊俯首,易欢装作疯疯癫癫的样子,当今的太子殿下看着自己的表兄慢条斯理地责问,易钊闭了闭眼睛,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私心。
祁睿险些气笑了。
温姝可真是个祸害。
他摆了摆手,“温姝在易家先留两个月,孤不方便在如今的节骨眼上将人带回去,但最多两个月,人要给父皇交上去。
”
今上一世枭雄,如今虽已病重,到底不是好瞒骗的人。
祁睿虽也奇怪他的父亲病重不思江山社稷,为何只执着于找到温姝,但到底没有别的解释,便只能默认父亲年老昏聩。
而志得意满的祁睿身上最像他父亲的便是极度的自负。
祁睿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将温姝留在易家,自己也能得空过来看一看。
“明日孤派些东宫嘴严的人过来看顾,你们二人没什么事便不要去了。
”
祁睿还不知道易欢恢复了神智。
毕竟是欺君大罪,易家为不牵连太子,索性连祁睿也一并瞒了下来。
所以祁睿肆无忌惮地当着易欢的面和易钊谈论温姝的归处,却不知道易欢心里已经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