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憨厚的侄儿想着要和她好好过日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那女人蛇蝎心肠,因嫌弃他貌丑,竟不顾夫妻情意,在一天夜里……指使奸夫将他活活勒死了!”
“勒死后那奸夫还将他抛尸城外荒野处河中,尸首直至今日也没能捞上来。
面前这条拦水河与那荒野处的乃是同源,虽隔数十里,尤能寄相思,可怜我姐姐日日在河边发呆,却终是等不回个黑发人哪!”
顾隽闻言,吃惊道:“竟还有这种事。
”
“姐姐如今见着漂亮女人便会想起那狐狸精,稀里糊涂骂上几句。
”梅秋妹低垂着头:“好在这边都是邻里,知她可怜,不曾怪罪。
”
在她说话之时,那几个洗衣娘子也凑了过来,其中一个年长的道:“亓娘子素来是菩萨心肠,过去风光时没少帮助大家,更不会因有个当官的儿子瞧不起谁,我们都感念着恩情,这些年她疯了,自然也要担待些的。
”
旁边的人也道:“说起来,亓家那儿子我也见过几次,模样虽是丑了些,但确实是个难得心善的,人也老实。
我家那老父还没死的时候,有一回在外头泥潭摔了,还是他二话不说给背回来的,你说他好歹是个官,就这么蹭得自己也浑身是泥,却没见半点嫌弃。
对谁都和和气气的,还特别疼老婆,以往干完差事回来,都得捎些小玩意,什么刺绣、书画之类的,叫邻里其他娘子好生羡慕……唉,这样的人,竟落得那个下场。
”
“还不是因为那江氏!”另一位农妇啐道:“我年轻时瞧见过她几次,搔首弄姿的,将这附近大郎的魂个个都招了去。
呸!长得就是张狐媚子的脸!”
陈皮瞧了主子一眼,而后继续问道:“这江氏有什么特征,可还记得?”
农妇摇摇头:“不记得了。
我就记得她乳名唤做珍珠。
以前听亓家那儿子喊过几次。
”
梅秋妹也道:“听说当年官府抓住了她与奸夫二人,奸夫问斩,她却只被判三年。
这女人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如今却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逍遥,实在让人恨得牙痒。
”
说着,面上便又现出了几分悲色:“我那侄儿,终究是个可怜人啊……”
陈皮闻言,也难免心中唏嘘,这亓宝权原是生前受了如此大的屈辱,一个人人称道的好人,却落得这么个惨死下场,难怪化游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