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吩咐:“找个布盖上,写信知会他家中人来收尸,另外再命度支处给他家中多拨三个月的银钱。
”
“是。
”
安排妥当后,这才转身回寺,卫祁在几人见状连忙跟上。
乔吟跟在卫祁在身边,特意与谢寅拉开了一步距离,看着他背影小声道:“你觉得他如何?”
卫祁在低声:“谢小公爷出现救下李娘子过于事巧,我本心存怀疑,原以为他会刁难,没曾想他竟这般爽快叫我们进来,想来此事应当确实与他无关。
”
乔吟未置可否,狐狸眼眯了一眯,没作定论,只是道:“先进去看看再说。
”
另一边,傅秋红跟着李秀色并排走,忽而想起什么回望一眼,瞧见顾隽步履最慢地行在最后头,便也朝后退了退,行至他身边,撞撞他胳膊道:“我说,你爹逼你做官了?”
顾隽一愣:“傅娘子何出此言?”
“我还不知道你,”傅秋红摇头晃脑道:“方才你如数家珍地说出那姓谢的小子当官的事,何时任职任的何职都知道,你这木头脑袋一天到晚除了吃的和画画写字何时会关心这些事?多半是你爹天天在你耳边唠叨的呗,譬如谁谁家的少爷入了官场,哪哪府的公子又拔了头筹之类的,我小时候每回上你府上玩,没少见他教育你。
”
说完又啧啧两声:“就跟我爹的唠叨劲一样,每回都劝我别光顾着练功,也要学学别的姑娘家抽空看点书,你瞧我像是看书的料么!听得姑奶奶我耳朵都生茧了,糟老头子烦得很。
”
顾隽忙“哎”一声:“律有三千,不孝为大,傅娘子身为人女,怎可这般出言说自己父亲……”
傅秋红白他一眼:“废物,我不光说我父亲,我还要说你父亲,你没觉得他们俩一样烦?”
顾隽道:“这说的倒是……”
傅秋红拍拍他的肩:“我晓得你自小素来是个逆来顺受的,听说你爹给你定了亲事,可怜哪,连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
不过你呢这亲结就结了吧,反正若不是这样你也讨不着娘子。
但是其他事上”
“我劝你违心的事莫要去做,即便是做了也不会快乐的。
莫要听人摆布多言,你有你的天地,旁人说什么就权当他放屁,只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呗,学学我,看谁不爽就抽!”她说着“啪”一甩手中鞭子,鞭尾在空中炸出巨响,前面几人皆吓了一跳,唯独她神色好不明亮:“多逍遥快活。
”
顾隽听完半晌没说话,只静静地盯着那鞭子抽出的余烟看,像是真能看出什么花儿来似的。
傅秋红自己啰里八嗦了一大堆,扭头见这小子似是听懵了,便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不过多半你也不会听,真是那个什么木不可雕,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