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闻也都一一如实交代,三位大恩大德,不知可否便饶我一命?”
李秀色几人却没有做声,如白子石一流不过是复述一段亲眼所见的旧事而已,于他们却久久无法忘怀。
真好,今日这两件事,每一桩,都这般叫人不痛快。
“好,放过你。
”李秀色最先出声,她站起来,深吸口气道:“那我再问你,你当真不认得江照?”
白子石快要哭了:“江什么?”这又是哪号人物?
顾隽在旁叹气:“算下来也同公子一朝科举,前几甲原本的试卷中,你便没见过江公子的名字?”
白子石摇摇头:“当真并未见过。
据我所知,除了我,是还有几位靠换卷抄题挪了位置,但我与他们互通,这几人中并未有人是用了有江姓卷子的。
”
李秀色拧起了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广陵王世子在旁好心开了口:“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江应锦原本便未考上榜。
二便是”
“是他确然考上了,”顾隽接口道:“但落榜并非被替,而是出于其他什么缘由,硬生被摘去了的。
”
不仅如此,人还不知为何被拉去落残,糟践成了个宦官。
白子石在旁一个劲点头:“是是是,几位所说皆有可能,但这些我可当真不知哇!”他眼巴巴瞧着,再一次道:“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晓得了!世子,你之前说只要我什么都说了,便可放过我……”
“好,我放过你。
”广陵王世子哂笑一声,学着小娘子方才的话,话音落时只见白子石神色激动险些都要跪下来感恩戴德,这探花郎并不傻,那小娘子他半点不怕,至于和蔼可亲的顾大公子最是心善更不用说了,只消最难缠的这世子能松了口,他这个小命便保住了。
正在兀自庆幸,却见这世子托着下巴,忽然懒洋洋唤了声:“顾阿绣。
”只叫了记名字,没再说旁的。
顾隽未答,只对着白子石微微颔了下首,客气道:“白公子,既都说完了,随我从前门出去罢。
”
白子石想点头,一瞬又觉得不对:“前门?”
“是的。
”顾大公子还是微笑:“衣裳也不必穿了,便就这样罢。
”
白子石:?
“公子放心,未免打草惊蛇,你科考作假李代桃僵之事、在职间多次暗行不轨之事、以及不忠天子私下忤逆之事,顾某会先替你瞒着。
”顾隽一脸好心道:“眼下不过是先交代一个风月下流、不贞不洁、诓欺公主之事,属实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