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要杀了我这个叫她作呕不该存活的孽种,甚至要为他自戕,杀了自己。
”他轻轻“呵”了一声,声音忽然添了几分自嘲:“一个阉人,一个貌侵,我想她不是瞎了便是疯了,喜欢他什么?”
李秀色默默听着,不知为何有些不敢吱声。
又听他道:“我自然是不喜太监的,从幼时起,本也绝对不喜像他一样面带胎记的人。
”
“我那个只想着日日守着具尸体与广陵王府门楣清誉的爹断不会因此走漏半点风声,不会叫人晓得,堂堂的当朝王妃,倾国倾城的美人,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只心系一个阉官。
但我不是,你应当知道,本世子并非什么善人,对泽幼我虽算不上恨,也不会叫他死,却少不了折磨人的法子。
”
广陵王世子淡淡说完,却又抬头:“否则我找不到开心的理由。
”
他轻嗤一声:“叫所有人不痛快,便是本世子唯一痛快的事。
”
小郎君语气有些轻松得过分,仿若只剩下嘲讽的情绪,这过去的伤疤揭得如此轻易,却完全以自己身为恶人的角度。
李秀色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沉默许久,下意识地抬手,指尖快要触碰到自己额间,手腕却忽然被人轻轻抓住。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颜元今看着她道:“那只是从前。
”
李秀色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解释这个,将手腕自他掌心抽了回去:“我知道世子的意思,我理解。
”
看他好像不信,忙又道:“我只是觉得额头有些许的痒罢了。
”
颜元今静静看她半晌,忽而笑了,眼底笑意却不深:“其实我如今也有点理解她。
”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李秀色问道:“什么?”
颜元今将擦过指尖树液的帕子随手朝下一抛,又没骨头似的靠上了树干,懒洋洋道:“没什么。
”
李秀色望着那被风吹得打了个旋后飘远的质地上乘的帕子,心中默默升起一抹心疼,还在发愣,又听颜元今忽又开口道:“本世子该说的都说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