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怔怔。
卫祁在讶道:“师伯……已逝了?”
长齐半晌未言,抬起头道:“他已不再是我阴山观中人,更非你的师伯。
”
言语平静如一潭死水,仿若方才还因这前师弟流露出遗憾心痛情绪的并非是他一般。
颜元今兴致缺缺地将册子余下翻完,广陵王世子虽说往日里那些但凡自己不甚在意、哪怕见过上百次的人名字都记不得,但正事上却是记性极好,甚至还有些过目不忘,诸如此类册子的记载只草草扫去一眼,便也大差不差地印在了脑中。
见这掌门也应当是将自己所知的能说的都说完了,这顿早膳实属用得漫长,他便将翻完的册子丢回桌上,懒洋洋地偏头瞥了桌上其余三人一眼:“吃完了?”言下之意是事办完了,该下山了。
顾隽颇为尴尬地捧着手里装着白粥的碗,方才讲正事时没人注意,他倒还能再吃上两口,这会儿腼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碗筷整齐放置了回去,言语间还有些依依不舍:“观中粥点口味倒是非比寻常。
”
“此类皆由后山千年古泉水所熬制,除甘甜外,还天然带了些草木清香之气。
”长齐道:“施主若是喜欢,可差人为您捎一壶走。
”说着便唤了外头一个弟子来。
还有此等好事?顾大公子双眼微亮,欲拒还迎道:“未免过于麻烦这位小哥了。
”
“不麻烦。
”
顾隽立马道:“既然如此,顾某便恭敬不如……”
话未说完,便被广陵王世子不耐烦地拎着领子朝外拖了出去:“天黑前下不了山,本世子把你府上灶房拆了。
”
“诶?昨昨兄,慢点,有事好商量……”
长齐将目光落回至屋内自己那弟子的面上,见他将那两个册子整齐放好递回自己面前,再低头对自己行了礼:“师傅。
”
这掌门看他半晌,似有千言万语,最终道:“我曾想过,倘若当年为师能早早阻拦,使得玄直并未下山见到那女子,是否他今后便不会成为那般模样。
”
卫祁在沉默未答,反倒是一旁的小娘子出了声:“玄直道长变成那般是他自身的原因,您不是早说他心中邪性未敛?想来他一事怨不得旁人女子,怨不得情之一字,要怨便只能给怨他自己。
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