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道:“这么说,他还是被逼成这样的了?”
“并非此意。
”颜元今嗤道:“人之所行,心之所定。
他能有今日所行,没人逼得了他,可见此人心胸天性不可试炼,即便颂了千万遍佛经,千锤百打,也无济于事。
”
皇后眼圈发红:“我曾想过是谁谋反,也未曾想过是他……年轻时,圣上甚至还未登基,一次野外围猎险些落入悬崖,若不是有谢文平这个人将他死死拉住,冒着两人一同跌下的风险也未曾放弃,也不会有之后”
她擦着眼角的泪,似乎如何也想不通:“他如今,如今怎么成了这般……”
颜元今看着她这般情绪,只是递上了张新的手帕,而后便退了出去。
自坤粹宫出来,一双主仆又径直朝宫中的临时犯牢处行去。
陈皮一面跟上主子步子,一面兴致冲冲道:“主子,您可真是神机妙算,聪明盖世,您是如何晓得刘公公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自圣上倒下后,便同那些谋反的奸官里应外合,偷偷朝宫外传递消息?”
广陵王世子一面朝前走,一面轻呵一声:“有人向你主子举报,想不妙算也难。
”
“举报?”陈皮讶道:“谁,谁这么好心?”
颜元今没吭声,只是稍动了下眉,余光朝一旁树后瞄了下。
有双宦官的靴子稍稍朝里收了收,圆蟒纹路的袖口也赶忙拉了一拉。
陈皮与主子一路至目的地,甫一瞧见广陵王世子,这刘公公便尖着嗓子道:“世子这是何意!”
颜元今在牢中挑了个较为舒适的椅子坐下,睨了一眼面前人的手铐,慢悠悠说道:“刘勇,你出身并不算低,祖上也有些厉害关系,到你这一辈虽家道中落,但甫一入宫便是个高品级的,一路升迁至圣上身边的总管,几乎没吃过什么苦,照理说日子过得也算顺风顺水。
”
说着,抵着下巴,慢悠悠瞧他:“本世子是有些想不明白,还有什么比荣华富贵更吸引你,值得你出卖原来的主子,甘当叛贼?”
刘公公眼一抽,低声道:“不知道世子说什么,老奴跟在圣上身边十多年,从未有过判心……”
“是么?”
颜元今笑了笑,眼梢却未弯一下:“圣上虽惜命至极,也遍寻长命丹,但他并非是毫无戒心的蠢笨之人,之所以知道王甫熊所行的伤害至阴女子之事,也执意要服王送来的仙丹,是否也有你在旁煽风点火出的一份力?”
一旁的小厮陈皮听到这,立马从怀间掏了个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