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两个小时,才轮到唐欢。
她见前边不少人钻到桌子底下说话,可能是听不太清。
照着纸上的号码拨出去,把听筒放到耳边,唐欢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要钻到桌子底下,后边声音太吵,听筒里声音又小。
她用手堵住另一只耳朵,等着对面接通。
“喂。
”电话终于接通,对面传来说话声。
听筒里的声音有些失真,唐欢捏着话筒,半晌才张开嘴说话:“是唐硕吗?”
“我是,你是欢欢?”对面的人有些意外。
唐欢拿着听筒蹲下身子,也学着前边的人蹲到桌子底下,听的好像是清楚了一点点,“嗯,我是唐欢,唐远道说你找我。
”
对着那样一个人,唐欢叫不出爸那个称呼,他不配。
对面没有关心唐欢为什么不叫唐远道爸,反而问她:“欢欢,你嫁人了是吗?”
记忆里原身没有跟他说过家人的话,难道是唐远道说的?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唐欢照实回答:“在唐家过不下去,除了嫁人没别的办法。
”
对方沉默半晌,声音再次响起:“欢欢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等我回去不会放过他们的。
”
“嗯。
”听着听筒里的声音,唐欢低头看着地上,一滴水珠砸在地面上,浸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这不是唐欢的情绪,是原身残留的委屈,她真的太委屈了。
对面的人还在说话:“欢欢把地址说一下,我给你寄点东西。
”
“嗯,地址是西城······”唐欢把孟家的地址跟电话对面的人说了说。
接下来的话对面的人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几秒,试探着问:“你丈夫对你好吗?”
唐欢沉默,该不该告诉他,她丈夫去世。
“挺好的。
”她不敢把丈夫去世的事告诉唐家人,生怕他跟唐远道打电话的时候说漏嘴。
如果知道她现在是个寡妇,唐远道会不会想方设法把她弄回唐家?
只要想想,唐欢就是一阵冷颤。
不知道该怎么说,唐硕思考很久,强行挤出一句:“那就行,欢欢你记住,与人为善,不要对不该的人抱有不该的企图。
年底我会回去,到时候接你来这边。
”
什么叫不要对不该的人抱有不该的企图?这话好绕口。
唐欢对着听筒点头,发现对面看不见后,又应了句:“好。
”
两人电话这才挂断,两人说得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