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嘴前吹了吹,细细品尝了一口:“是好茶。
”
热气氤氲,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茶,也端起来尝了一口,淡然道:“嗯,确实不错。
”
这时中年男人才抬眼,自从他进门第一次正眼看他,笑眯眯地打量了他一下:“齐少爷都说好的茶,看来是真的不错。
”
男人方形脸,三角眼,哪怕穿着睡衣,可仍带着不怒而威的领导气息。
齐宴垂眼:“师父,我的任务什么时候可以接到。
”
被称作“师父”的男人转着手中的瓷杯,声音低沉厚重:“我丰南山一生为了组织和信仰而奔波,年轻时也和你一样不怕牺牲,可人到了老了才发现身边有些东西比自己的一意孤行去坚持的东西更加珍贵,我有你师娘和女儿,每次我看见她们,再看看那身军装,我总在想,我那时没死真好。
”
他看了眼面色平静的青年,那张脸和他年轻时一样又不一样,他活了大半辈子,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种异样的感觉,齐宴太适合成为这个组织最有力的刀刃。
可时间久了,他对他更类似于父亲看儿子的态度,再也没法像曾经那样看他受伤半死不活无动于衷。
“齐宴,难道你身边就没有能让你停下的人吗?”
闻言,那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爱徒抬眼直直看着他:“师父,我不一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
他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那是他活着唯一的念想。
丰南山凝了许久,沉沉叹了口气,从背后拿出前不久才交到他手上的密件,交给他:“关于那年消失的‘冰河’,组织还没找到其他信息,不过顺着蛛丝马迹找到这个线索,你可以先去调查,其他的我们也会继续调查。
”
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还是忍不住劝慰:“你母亲的事,我相信会有个结果,组织也会全力协助你调查。
”
齐宴摸着牛皮纸包好的密件,塞进大衣中,站起身:“我会尽快动身,等下次再见我相信我们都会有新一步的进展。
”
丰南山手悬在半空。
他在施压。
看着他孤寂寒凉的背影,丰南山又是一声叹息,不怪齐宴对他冷淡,毕竟当初是他信誓旦旦说一定要帮他查到杀母仇人,结果七年过去,进度还是微乎其微。
那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可这座大山,压了齐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