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下去,如今的一切对我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晚上快十点钟了,靠山才赶来医院看我。
病房里关了灯,我假装在睡觉,对靠山来看我一事儿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他似乎刚忙完事情,整个人栉风沐雨,似怕打扰到我休息,进来看我,也是轻手轻脚,连灯都没有开,只是借着走廊微弱的光线,将手轻抚上我的面颊。
停留只是三五分钟的光景,他就提步往门口走。
站在走廊门口,隔着一扇门,他向值班护士询问我的情况。
护士把医生那套话如实告诉靠山,说我是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的昏迷,好在人已经醒了,没有什么大碍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靠山对护士道了谢,少有的谦虚姿态。
和靠山在一起这么久,我压根没有见过他低头向人道谢的时候,仅有的几次道谢,还都是因为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涩的厉害,对靠山真的是又爱又恨。
爱他这种说一不二的男人会为我作出让步、妥协。
恨他即便是盛怀翊已经对他不存在任何威胁,也无所不用其极。
站在和盛怀翊对立的立场上,他没有错,可是,在我已经倾斜的心里,他大错特错。
本就是他和他老子酿成了盛怀翊的悲剧,结果到头来,他连一个全尸都不肯留给盛怀翊,他至于对盛怀翊这般赶尽杀绝吗?
我惋惜盛怀翊的离开,可真要我为他报仇,对靠山,我下不去手。
我可以借刀杀人,制造出靠山老子的死,可是对靠山,即便给了我一把枪,我也不忍心对他下手。
靠山对我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特殊到即便我不爱他了,也会留出心里的一块位置给他。
而如今,我更多的,是不敢面对他,
似乎只要面对他,我就不可抑制的会想到盛怀翊,想到他枉死、被炸到粉碎的场景……
次日一早,靠山带着早餐过来医院看我。
我本想自己办理出院,躲避靠山一些时日,没想到他来的这么早,根本就不给我不用面对他的机会。
我虽然心里不自在,在面儿上,还是尽可能稀松平常。
靠山将一份粥递给我,就昨天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甚至都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昏倒来医院,只是以照顾我的态度,和我沟通。
我没有胃口吃东西,拿筷子的欲望都没有。
见靠山还在拿风腌小菜,我叫住了他。
“不用都拿出来了,我没有胃口,吃不下去东西。
”
靠山手上一僵,随即神色无恙道:“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就算没有胃口,也要吃一些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