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些新鲜果儿,是钟从凝方才特意过来给她送来的。
他身上穿了件好衣服,倒不像他往日那样朴素干净。
钟老夫人听说钟从凝得了机会来春猎,连忙让下人裁了新衣裳给他,花了不少治病钱。
钟从凝怎么肯?当时就要去退,钟老夫人死活不同意,只让他好好在皇上面前表现,光大钟家,又劝便是不为了自己,他也不该让宴家姑娘难堪。
老人家身体不好,眼睛却还是有的。
自己儿子喜欢宴家那位,定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丢脸面。
宴卿卿揉揉额头道:“你别在钟公子面前说这种话,以后也少说,让人听见传出去不好。
”
“奴婢知道。
”相然应她声,闭嘴不再说这件事。
她给宴卿卿倒了杯茶,疑惑地问,“您这是怎么?是不舒服吗?”
马车在宽敞的大道上行驶,时不时会被路边的石头子带起些波动,颠来颠去,宴卿卿头都要晕了。
胃里泛出的恶心之感愈发严重,她从怀中拿出块锦帕,捂住嘴强行咽了回去。
相然连忙起身帮她顺着气,急急道:“怎么回事?可要叫御医?”
宴卿卿抬手止住她的声音,轻声道:“皇上最近派来的御厨做东西太补,怕是因此吃坏了肚子,这几天吃清淡些,不许让皇上知道。
”
那御厨做的东西是补品,又是皇上派来的,宴卿卿少不得要尝上几口。
相然觉得还好,但宴卿卿身子或许真受不了。
“奴婢到时替您熬些清粥。
”相然轻轻替宴卿卿顺着玉背,又将水给她递了过去,“要真吃坏了肚子以后可就不好了。
”
宴卿卿接了水,摇头道:“倒不严重,只是见了那些东西就觉油腻。
我先躺会儿,待会若停了车,你叫我声。
”
相然连忙应宴卿卿一声,她将叠在一旁的被褥枕头展开,让宴卿卿躺下来。
这床被褥厚实,马车底下垫着也柔软的绒毯,睡下去也不会觉得太硌身子。
宴卿卿怀中抱暖炉,半缩着身子。
她身子虽是不适,喝了口水后却没了那抹反胃的感觉。
闻琉为她备的马车是稳当的,她却仍然觉着晃得狠。
相然坐在马车门的边上,没敢发出声音吵宴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