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半点声音都出不得。
金钩挂起的帘幔下传来压抑的泣泪声,无人明白宴卿卿得知自己一个月身孕时的悚然,也没人知道她是废了多大力气才在钟从凝面前保持自己的冷静。
从前的种种平静如同泡沫破碎,温顺和善的好弟弟没了,他几乎从未存在过一样。
有丫鬟慢慢走了进来,她得了相然吩咐,隔着帐内门幔朝里行礼,道:“小姐,热水备好了。
”
……
热气从浴桶腾腾而上,营帐里面不时有人进出,宴卿卿扶着边沿站了起来,剔透的水珠从细腻的肌|肤上滑落。
丫鬟在一旁伺候,等她出来之后便忙替她轻轻擦拭干净身上的水。
长长的睫毛上被水浸湿,眼眶同双颊样绯红,唇上有出血的咬痕,谁都不知道宴卿卿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脸色的淡漠,倒莫名令人觉得有些害怕。
丫鬟方才见她便是幅哭过的模样,而这样的宴卿卿更是少见,只能低头帮她披上里衣,不敢说别的话。
漆黑的天色笼罩住春猎营帐,许多人一下马车便早早地歇息,明日开猎,谁也不想在皇上面前丢面子。
宴卿卿轻轻拢了拢衣物,雪脯丰满,衣裳遮不住春光,她静静坐在梳妆镜台前,丫鬟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干头发。
宴卿卿垂了眸,摆手说道:“退下吧,想一个人静一静。
”
丫鬟们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宴卿卿今日沐浴时间许久,看神情也不对,有个胆子大的丫鬟开了口:“小姐要不先等头发干了再让奴婢出去?这大冷的天,要是冻着了就不好了。
”
宴卿卿的手攥紧几分,一个滚字就要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之后,慢慢松了手,揉揉额心道:“下去。
”
丫鬟是听她话的,见宴卿卿实在不想让她们呆着,便只能先行礼退了下去。
宴卿卿手肘搭在镜台的平桌前,忍下想将手边东西全都扫落之地的怒意。
她慢慢趴在桌上,微湿的头发散落下来,贴到精致的锁骨,带来一阵凉意。
自己在迁怒,宴卿卿闭了眼,觉得不可以这样。
她是宴家唯一的大小姐,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丢了脸面。
钟从凝答应为她开个方子,她不能留这个孩子。
即使是到了现在,宴卿卿也没办法想明白闻琉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