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结局,可听完整个故事,夏楹还是没?出息地眼圈发红。
荆彻说完,看着夏楹的眼睛,无奈笑?笑?:“怎么我还把你说哭了,不说了,去吃夜宵。
”
夏楹也觉得丢人:“不是,我只是心疼。
”
“怎么,心疼我?”
夏楹摇摇头:“就是心疼,生理的那种。
”
她不像荆彻那么平静,她代入了那个女人的故事,只觉得一切都变成了泡沫,毫无希望的感觉。
这种无力感让她心脏发疼。
她的父亲去世的时候,痛苦才开?始。
而他的妈妈又是忍受了多少痛苦才走,她不敢想。
“那你还不如心疼我。
”
“外公外婆在照顾母亲那十年里陆续走了,母亲还是最后一个走的。
在她活的时候,我陪着她,她偶尔会发起疯,掐着我的脖子说我早该死了。
”荆彻嘴角扯出一丝笑?,眼神露出几分荒诞,“可惜她力气太弱了,只能掐出点印子,死不了。
”
夏楹不敢想荆彻被母亲掐着时,竟然是可惜母亲没?有掐死自己。
她的父亲走的时候,她的天?都要塌了,而荆彻不仅遭受了离开?,还有指责。
指责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控诉。
“母亲的葬礼上,荆向?业也没?有出现,陈康本是母亲的旧友,在葬礼上跟我说,让我跟着他生活。
他叫我不必感激,因为要我在这个会所里帮忙打个杂,后来陈康见我台球学得快,就叫我去参加比赛。
”
“那两年里,我就帮他打下手,那时还没?当陪练,实际上我做过调酒,当过打手,后来是陈叔看我台球打的有天?赋,才说做陪练,还给工资。
”
“后来我爸回来,莫名其妙就来认我这个儿子,就是这样。
”
夏楹:“我妈妈化疗时也很痛苦,有时候她也想放弃。
”
荆彻收起嘴角的弧度,认真听着。
“她也会在夜里情绪崩溃,跟我说要不现在就死掉好了。
但是我告诉她,我只有她一个家人,我不想失去她。
”
夏楹垂眼:“你妈妈那十年里,一定?也是不想失去你,她对你的爱,让自己坚持了十年。
”
荆彻停住脚,什么都没?说,慢慢伸手牵住夏楹的手。
“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