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裴铉眯眼,难得见她有低头做小的一天。
嘴里慢悠悠道:“我何时真罚你浣衣局了,是你置气执意去的。
”
当初她去浣衣局那阵势,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模样,枉费当天他回来还等了她许久。
宁泠委屈地哭诉道:“刚才你还愿意认错受罚,现在又变了,果然是哄我戏弄我。
”
她情绪激动地说着,眼泪掉落着越多,一颗颗砸在裴铉手上。
“我知自己身份卑贱,以后你还会有不少新人。
”宁泠哭得梨花带雨,“给我个清白之身,我以后也不怕人嘲笑了。
”
裴铉狐疑地注视着宁泠,先前还是宁死不从的模样,现在怎么死心塌地,还担心以后失宠嘲笑了?
“又打什么坏主意?”他轻轻敲了下她脑袋。
“我不愿做你通房,你偏要霸王硬上弓。
”宁泠面露气愤,“我如今只能愿意了,你又开始犯疑心病了,怎样侯爷都不满意,都要对我鸡蛋里挑骨头。
”
裴铉被她逗笑了:“我就问了你一句,你倒是有一筐子话对付我。
”
“既然侯爷不肯放我走,能否承诺我以后好生对我,哪怕以后正室进门,也能有我安身立命之处?”宁泠眼含期待。
见她终于肯松了口,裴铉将她揽入怀中:“只要你从此一心一意待我,必不让旁人欺负了你。
”
“那侯爷能否让我亲自去消奴籍了?”宁泠补充,“我还想着去挑选些新衣裳,届时穿给你看,再挑选一壶好酒。
”
宁泠不好意思地低头,声如蚊呐:“这样也算是洞房花烛了。
”
裴铉懂了她意思,无非想着好生置办一番,不是潦草过去。
“你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不如还是要林韦德去消奴籍?”裴铉面露沉思,“况且侯府的绣娘比外好得多,何苦在外费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反正只能一切侯爷说了算。
”宁泠赌气地侧开脸,不肯再说话。
裴铉有些不喜,她得寸进尺。
安静没多久的内室,又开始响起抽噎的哭泣声。
压抑的哭泣声,时不时伴随着咳嗽声。
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衬得裴铉好似绝情之人。
“你是不是怕给我花银子?”那边轻飘飘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