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泠一个人躺在偏殿,心里更多的是惶恐。
裴铉让人将尖锐的东西都收缴了。
现在裴铉厌弃坏了的脸不愿碰她,暂时是安全的,但伤疤迟早会恢复,以后怎么办?
裴铉一个人坐在榻前,似是在沉思。
宁泠划脸时簪子顺势扫过喉咙时,他全身毛骨悚然,汗毛竖起。
她太倔了,他甚至在想有孩子后,她恐怕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个办法行不通,裴铉的神情露出了鲜少的迷茫。
他有预感再下去,会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但他舍不得放宁泠走,又留不住她。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宁泠都带着面纱养伤,裴铉专门去宫里找来了祛疤的秘药。
她不想用,可珍珠红着眼睛,嘟着嘴巴求她,她又心软了。
她与裴铉分房而睡,两人一个在正房,一个安分守己在偏房,井水不犯河水。
甚至连面都甚少见,宁泠摸不清裴铉又在搞什么坏心思。
刚开始她还暗自庆幸,可最近她心里慌得很。
原因很简单,她的癸水已经迟了七日了。
以前虽说喝了凉药也不太准,可从来没有超过太久。
初夏时节,万里晴空,天色时冷时热,若太阳高挂碧空,金黄色炙热的阳光将地面晒的滚烫,犹如蒸笼般的闷热。
若是没有太阳的日子,吹来的风又带着凉意,风大了还冷得人回屋取暖。
今天的太阳不错,人在外面站久了,脸上红彤彤一片。
“有点热了,珍珠你去灶房要一碗冰酥酪。
”宁泠不动声色道。
“啊。
”珍珠担忧地劝说:“这个天用冰,会不会太早了?而且姑娘你癸水将来,还是不要吃寒凉之物。
”
“灶房的人天天送些寡淡无味的食物来,我都吃腻了。
”宁泠眉宇间带着不耐烦,“如今吃一碗冰酥酪都不行?”
珍珠抬眸看了看,近来姐姐和侯爷闹脾气,两个人似乎谁都不让谁。
姐姐一想不为难下人,也不提要求,好不容易要一碗冰酥酪,她不好拒绝。
“好吧。
”珍珠转身出门。
宁泠心焦,以往她月事将来时,吃不得寒凉之物,每每吃了很快便来,但总是加重腹痛。
眼下她也没有更加的法子,只能姑且一试。
上次珍珠去灶房要鸡蛋消肿没要到,后来裴铉知道了,命人好好整治了灶房,下人们再也不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