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韦德发现他的情绪不对,担心他又用簪子划手腕。
“侯爷,你想想忠国公现在还逍遥法外,当初可是有他的手笔。
”他要激发侯爷的求生欲,“咱们还没给夫人报仇,你常病不起,他裴书伦就嚣张得意了。
”
裴铉冷笑出声,揩去满脸泪水,声音阴狠一字一字道:“裴老狗。
”
他坐在餐桌上一口一口艰难地吃着面,色香味齐全。
可他入口全是苦涩,心里想着却是那天没有吃完的那碗面。
他吃完面后,低低说了一声:“我好想她。
”
林韦德听了也鼻头酸涩,强忍泪眼:“所以侯爷更要好好保养身体。
”
他还以为侯爷会借酒消愁,可侯爷回来后没有喝过一次酒。
三年时间内,裴铉夙兴夜寐,夜以继日地收集证据,斗垮了忠国公。
裴书伦被赐死那天,他脸上第一次浮现了丁点笑意。
齐冀等好友,看着以往肆意张扬,笑脸盈盈,如今死气沉沉,狠厉阴沉的裴铉,齐齐哀叹。
“林韦德,你说她还在吗?”才三年时间,裴铉乌黑的头发竟有了白发。
林韦德一口咬定:“在!”
他不敢说出不在这两个字,如今大仇得报,若是人没在了,无牵无挂的侯爷又有什么留恋。
“三年了,若人还在,能没有一点痕迹吗?”裴铉望着皎洁的月光,身影寂寥。
林韦德想想道:“夫人善于藏匿行踪,说不定当年的玉镯就是她假死脱身,故意为之。
”
他无论如何也要咬死还活着这件事。
“也是,她若活着也是断断不肯见我的。
”裴铉情绪低落。
时间又过了两年,裴铉越发形销骨立,他强撑一口气。
这五年多里他每年都回浮白州上坟,除了私牢和公务之外,去得最多的地方竟然是寺庙。
日日夜夜虔诚恳求神明,护佑他的妻儿。
保护他们平安顺遂,不受颠簸流离,不缺衣少食。
明明以前他最不屑鬼神之说,自信狂妄,大言不惭,相信人定胜天。
如今他去无计可施,什么办法都愿意一试。
五年时间,宁泠生了孩子没多久后就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