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以为你知道。
”细雨愧疚,
郑冉心凉了半截,依旧接过汤勺,舀了一勺汤药,喂到沈安宁的嘴边。
沈安宁很抵触,怎么都不肯张嘴。
郑冉试图去掰开她的嘴,可怎么用力,她都不肯,十分抗拒。
郑冉将汤勺放回去,嘱咐细雨:“去长街,将明来药铺的坐堂大夫找来,就说是郑冉相邀。
”
细雨飞快地离开。
郑冉将沈安宁放回床上,不时摸摸脑袋,又摸摸手腕,哪里都烫,脆弱浮出水面,郑冉忘了,她才十八岁而已。
她明明有亲人,有祖母、有母亲,还有亲妹妹,却过得如此孤单。
郑冉握着她的手,忽而一滴泪落下。
等了一个时辰,外面响起声音,郑冉如见救星,疾步迎出去,对着青衫女子揖首:“先生。
”
“就你礼数多,你这不是挺好的……”青衫女子话没说完就被拉了进去,“好说好说,别拉我。
我害怕。
”
待见了床上的人,她就笑不出来了,上前诊脉,皱眉道:“脉象如同四十岁的人,脸蛋那么好看,保养得挺好啊。
”
“先生,莫开玩笑了。
”郑冉心落到了谷底,“我诊不出她的脉象。
”
“她该是……”女子伸手,掀开沈安宁的眼皮,细细端详一遍,道:“早衰之兆。
”
郑冉哪怕自己诊了出来,可听到先生说的,依旧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可能好好养着呢。
”
“可以养,你要让她不动怒不动喜,办得到吗?”女子直接问郑冉,“她适合在山野居住,此生不入凡尘,你办得到吗?”
郑冉沉默。
女子似是个话痨,喋喋不休地说:“她的身子早就毁了,小时候没有养好,长大了又不保重自己的身子。
”
郑冉呆呆地,突然间,明白沈安宁的偏执。
一刻间,她感受到了她的委屈。
郑冉说:“可以慢慢养。
”
青衫女子瞥她一眼:“养这么一个破败娃娃有什么用,换个新的。
”
郑冉坚持:“先生,我就要她。
”
“要她要她,麻烦死了,一个破碎的小娃娃要了干什么。
”青衫女子唉声叹气,似乎埋怨自己的学生不听话,慢悠悠地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淡淡吩咐一句:“衣裳都脱了。
”
郑冉没动,她又喊一句:“没让你脱,给她脱。
”随后像想起什么,见学生面带羞涩,她恍然大悟:“你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