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息,仰首看着佛像,低念佛语,“我佛慈悲,怜悯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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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沈安宁从园子里回来,手中抓住一把花,颜色各异,眼下?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院子里的花多,黑灯瞎火看不见,她随手摘了些。
回来后,她将这些花洗干净,细心地编成花环,兴颠颠地去内室,放在了郑冉的头上。
少年人身上染了花香,闻起来,淡淡的,也很舒服。
郑冉目光扫到她的脸上:“很高兴?”
“我给?你解决了。
”沈安宁蹙眉,有些忐忑,挨着郑冉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十分规矩,她说:“老夫人不足为惧,她已年岁大了。
府里也属她心思重,沈安娴被她母亲宠坏了,不敢对你怎么样,夫人疯疯癫癫,更不必放在心上。
”
沈安宁轻叹,道:“我最恨她。
”
对沈夫人,并无恨意,皆因她不知情。
而沈老夫人,从始至终,都是?知情的,明明日日相处,那三年里,她说一句,沈家不至于落入如?此凄楚的境地。
三位兄长惨死面?前,她这一世都忘不了。
沈安宁呼吸急促,听得郑冉心焦,她伸手,主动搂着沈安宁,道:“你也说了,她年岁大了,养在府里就行?了。
”
郑冉没敢继续往上说,沈家的惨状,也有郑家一半的功劳,她沉默了会儿,沈安宁靠着她的肩膀,道:“这件事不必在意的。
”
郑冉更不会说了,凝神看着她的侧颜,糊涂地在想,若没有换子的事情,沈安宁在京中长大,必然是?位明媚娇艳的小?姑娘。
两?人躺下?,谁都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
天亮后,郑冉去上朝,沈安宁去了胡家,老夫人的娘家,她孤身一人去的。
沈家得势,胡家自然跟着水涨船高,门庭显赫,门前干干净净,她走过去敲门,门人探首,眼露不耐:“谁?”
“沈安和。
”
门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