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是对商业地产有野心,你分明是对钱有野心,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
”
谢开昀不反驳。
柳朝音又何尝没有野心,五年间,“闻音”脱离朝开,在柳朝音的全权主理下,国内市场年营收达到三亿人民币。
三亿人民币于香水这个小而美的生意已是不易,但占国内市场份额不到5%,国内香水市场大头始终为国际品牌所把持,三亿人民币更只是凯旋时代总投资的百分之一。
“闻音”在国际也初露头角,有了模糊的姓名,但出口总价和单价仍然不高。
柳朝音哪一方面都咽不下这口气,柳朝音哪一方面都不会满足,柳朝音越来越频繁地往返巴黎。
两人今天自然也不会只是为了吃饭。
吃好,侍应生撤下餐,上了甜品。
柳朝音从包里取出两份文件,推向谢开昀:“之前说好的,签了吧。
”
谢开昀看都没看一眼,柳朝音之前同他说好的,他答应了柳朝音的,但他还想有转圜:“非要这样?”
柳朝音递笔给他,看着他,展颜一笑:“我想走一条全新的路。
”
谢开昀接过笔,没有看任何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字:“根本没必要走这种手续。
”
柳朝音挑眉:“你能接受异国?你能容忍我跟其他男人共事夜不归宿?你一天见不到我就要发疯的,这对你不公平。
”
谢开昀知道柳朝音的决心,也尊重柳朝音的决心,盖上笔帽,将笔连同签好字的协议递还给柳朝音:“我不要公平,我只要你爱我。
”
没有人知道,谢开昀与柳朝音离婚,并不是46岁,而是44岁,这年他们相识二十三年,结婚二十年,在一起的时间早就超过不在一起的时间。
仍然相爱,只是对事业有更高的野心。
爱情也不会是他们人生的全部。
“暂时不公开。
”柳朝音收回文件塞进包里,又强调,“特别不要让小沉知道。
”
“知道。
”谢开昀喝了一口酒,他向来体面,他们都向来体面。
两人在玻璃露台坐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声呼喊。
“妈妈!”
柳朝音偏头看去。
下一级伸出的露台上,站着两个少年一个少女,最高的那个不是她家小家伙又是谁。
柳朝音侧身微笑着挥手。
三个小孩子跟着上来打招呼,谢星沉看着两人问:“妈妈,你跟爸爸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