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广告牌闪烁着亮起来。
上面写的是第一眼读不懂的平假名。
是了,他们正身处陌生的国家,中文写成的名字和姓氏并不生效,所有身份和title都一概被抹去。
太阳也下了山,天是蒙蒙的黑,连路灯的瓦数也不高,只够照亮小小的一圈。
好像一切都有了最最合适的可以放纵的理由。
陆峥寒又轻声问,问沈瑾玉:“好不好?”
他小小声,用违和的台湾腔,学那些撒娇扮嗲小孩子:“拜托拜托。
”他是真心实意的。
但可惜他高大也英俊,突然撒起娇来也真是有够怪。
沈瑾玉一时间没忍住笑,骂他:“你好幼稚啊陆峥寒!”
陆峥寒也笑,他“嗯”一声。
对此他也并不否认。
他的请求和理由都坦诚得幼稚,甚至有些离谱,丝毫不像是会从精英总裁的嘴巴里会说出来的。
陆峥寒还是站在原地,他不肯走,看着沈瑾玉,面上有故作的委屈,十足一个买不到玩具就要发脾气的臭小孩。
他是二十九岁的幼稚鬼。
所以成熟理智的二十一岁,会妥帖地处理好这个麻烦精
沈瑾玉的眼睛飘忽着往上看,而后歪歪扭扭地挤出一个鼻音来。
分不清到底是“哼”,还是“嗯”。
但无所谓,陆生总能够精确地揣摩到小朋友兜兜转转的不肯轻易说出口的真心话。
他也有百试百灵的读心术。
Yes是微微上扬的音调,而NO是沉沉地往下走。
小朋友给他的答复毋庸置疑。
陆峥寒的笑容不禁又有些得逞了。
他微微地低头,弯腰,又伸手。
像英俊的骑士殿下,来款款地迎接他的小王子。
他谨慎地握着沈瑾玉的食指到无名指的三根手指。
不多,仅指尖的那小小一部分。
或许这也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牵手。
依然还是陆峥寒单方面的主动,但勉强,也算是值得纪念的第一步。
他们过往的所有谈判都有条件,是某种等价交换。
但这一次,陆峥寒并没有拿出任何的筹码。
他只有坦诚的真心。
独一无二、又闪闪发光的真心。
要走进小王子守卫森严的城堡向来是一场艰苦惊险的冒险。
所幸陆生的耐心总很好。
等一朵玫瑰花开,或等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