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
“但我们都知道,没什么事情是百分百的,我们就算签合同都要写exclusionclause不是吗?”沈珠华徐徐地站起身来,桌上的甜品分毫未动,“陆生,我要带走小瑾了。
”
“沈小姐。
”
陆峥寒微微皱眉。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小瑾好……”
沈珠华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她讲话的声音很轻,像蜉蝣在阳光里的尘埃一样的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滚烫地淹过来,“我要带他走,可以吗?”
这是她第一次问陆峥寒的意见。
他们都是谈判桌上的常胜将军,知道怎样才能让对方心甘情愿地下桌。
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理由。
无对错,爱亦未有标准定式。
至于那些秘而不宣的痛苦,或又是藏而不露的煎熬,都是爱的一体两面。
要怎样爱,才算正确,才能够普天也同庆,大抵谁也没有答案
但最后陆峥寒的声音还是缓缓传过来:
“好。
”
他选择了让步。
理智地。
他的声音那样低,像搁浅了的沉船,被一个个潮汐覆盖。
他也跟着站起身来,先一步,握住了会客室的门把手,低声地、也真心实意地:“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再次考虑我的诚意。
”他说,“我母亲很早就知道这件事,她不反对。
小瑾在我身边,不需要他去适应什么,也不需要他去担心什么,我能帮他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
沈珠华听着,忽而就笑。
她想,将沈瑾玉当小孩子看的,又何止她一个。
陆峥寒总希望事事都由自己打点好,企图将沈瑾玉放在一个绝对真空无害的环境里。
这样的关系就像个漂亮的玻璃罐子,被人悉心地放进去了晴朗的阳光和娇嫩的玫瑰花,世界被装点成一派明媚天真的模样来。
如同他手把手为对方打造的美梦。
好譬如黎明,或是夜晚,水分,乃至氧气,所有所有,都依赖别人来给予全全然禁不住半点的动荡和打击。
这样的感情,无异于在万丈高空走独木桥。
总会有人退无可退。
“上次合作,陆氏让了我十个点……我会让法务把合同改好再送回来。
”沈珠华伸手撑开了门,先一步离开,不犹豫。
她再次拒绝了陆峥寒的示好。
沈瑾玉惴惴不安地一个人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地终于等到回来的陆峥寒。
他探头探脑地瞄,如愿地没看见沈珠华折返回来的身影。
他眼睛一亮,马上就问:“我姐姐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