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惊,却也不算太意外。
仔细想来,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机场外,一辆沉默的黑色宾利停在雨里。
陆峥寒在后座不作声地接了个电话,“陆生,英国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
“嗯。
”
陆峥寒面上没表情,只淡淡地应,又一架飞机在他眼前隆隆起飞,“记得,别让沈小姐发现了。
”
他瞥了一眼时间,挂了电话,推开了车门。
雨已经小了,但还是密,像不透气的铅色铁幕。
陆峥寒难得点燃一只香烟。
头顶的飞机已渐渐没入云层,影子都摸不着,只剩烟雾在他眼前虎头鼠尾地升。
这半支香烟都抽得分外久。
他信守承诺,并没有出现在机场里,只远远地看。
让对方离开怕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陆峥寒想,至于他自作主张要将人放在自己的监视圈内,就当是他真的没底气吧。
英国不远,但并非人人都有自信能战胜时间与距离。
但后面的关系到底要怎样处理,他们谁都没有提。
沈瑾玉没有主动联系,而陆峥寒也没有。
好像那短暂的在一起的时光像一场梦,那样了无痕迹的一场梦。
在英国的下属每日都准点给陆生汇报沈小少爷的动态,一日三次,要比三餐还准时。
抱抱大王前些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小狗窝也被挪动到了陆峥寒的房间里。
小狗恹恹的,被家里人精细地养了好久,才勉强恢复精神。
小主人如今不在了,没人管束着这坏小狗,它就要开始到处捣乱。
每天都不知道从哪里叼来各种小东西,都十分宝贝地,堆在家里头不同的小角落里,像在藏宝。
陆峥寒偶尔也能在自己房间里发现小狗恶作剧的证据
并不陌生,甚至算是怀念。
那都是属于沈瑾玉来不及带走的东西。
“所以说,你飞过去一趟会死?”
谢咏川碰了一下陆峥寒的酒杯,“陆生,长话短说,我现在有门禁的。
”
无他,谢大少好事将近,最近还真是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