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拉下水,心里是否愧疚还很难说。
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对情感敏锐的人,甚至,他的情感匮乏到可怜。
但他很清楚。
他不愿意让许鸢知道,真正的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愿意告诉她,其实他比她想象中还要阴暗,还要不择手段。
如果能在她心中留下一个好好少年的印象,谢斯止觉得,他做梦都会笑醒。
许鸢:“爆炸是你策划的?”
“是伊恩。
”
谢斯止从不会和别人说起这些,但今晚是个例外,他觉得自己或许是被猪油糊了心。
“伊恩是弗拉克斯曼公爵的小儿子,和我一样,有个无所不能的大哥。
他得不到爵位和家族的大部分财富,两个无依无靠的人,联手才能在黑夜里行走。
F国我不熟,不过那离K国很近,让谢盈朝出点意外,对他而言不是难事。
”
“爆炸中丧生的人呢?”
“什么?”
许鸢的眼睛在黑暗里依然清澈有光:“你要谢盈朝受伤,却不能让他死掉,否则他无法回国为你料理谢文洲。
所以炸.药按在了前面那辆车上,死于这场爆炸的、前面那辆车上的人呢?”
“你在乎吗?”她声音是一贯的温和,“还是说,你和谢盈朝一样,对你而言,他们只是草芥一样的存在?”
谢斯止掀起眼眸。
阳台的窗户围观,隐约能听到外面细微的人声。
是丁管家带着几个女人从楼前穿过。
“丁管家,谢先生真的放我们离开吗?”
“是的。
”
“我们不要回青木帮。
”
“小姐,没有人要把您送回青木帮,从庄园离开,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但请记住,要把庄园里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否则,先生会生气。
”
“明白明白,只是先生为什么会放我们离开?”
丁管家顿了顿:“你们要感谢许小姐。
”
谢斯止沉默了很久。
秋夜的冷风吹在他的伤口,刀割一样隐隐作痛。
“我和你不一样。
”
他俊美的脸隐匿在昏暗的月色里。
“你是长在阳光下的小孩,春风、雨露你都见过,你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