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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去碰谢盈朝的花田,除了那个少年。
半年前,他夜里毁掉了大片的玫瑰田。
事后,告密的佣人莫名其妙被花瓶砸伤,谢盈朝没有发作。
今晚他又发疯,直接把那片花田烧得干干净净。
谢斯止身上还有淡淡的汽油的味道。
他站在谢盈朝的面前,和从前一样,唇角挂着散漫的笑容。
“告诉我这是意外。
”谢盈朝目光锐利。
对于这个少年,他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的感情能力已经薄弱到无法计量。
别说他们的身体里只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就算是父母离世,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可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地知道,谢斯止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至亲了。
从他进入庄园那天起,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与位置,从不做逾越的事,也从不说不该说的话。
要说哪里不平凡,那大概是遗传他母亲的美貌基因,总之,是个漂亮、却不会让人感到威胁的少年。
即使曾经发生的一些事件指向他,可最后也都没有证据不了了之了。
联系到一个月前,少年因为谢文洲口中“爆炸”的话而对他出手的事,谢盈朝并不想一上来就为难他。
只要他继续没有存在感地在庄园里做他的废物小少爷,谢盈朝不介意和他玩玩兄友弟恭的游戏。
“我说是意外。
”少年淡然地与他对视,“你会信吗?”
谢盈朝蹙眉,因为他看到了少年唇边的笑容变得有些嘲弄。
他语气很平静:“我只是想起了我妈妈,你还记得她吗?”
谢斯止的母亲是少见的美人。
这一点,连见惯了美丽女人的谢盈朝都不得不承认。
其实也不需要他来盖章认可,如果不是美人,他们的父亲也不会与她维持一段时间的关系,还生下了谢斯止。
只是那个男人比谢盈朝还要冷酷,感情能力比他还要低微,他抛弃一个女人,比换一件衣服更快。
那女人带着年幼的谢斯止来到谢家时,刚好谢盈朝的父亲去世不久。
那时的家族是一汪汹涌的深水,旁系势力蠢蠢欲动,极不安分,都想把年仅十八岁的谢盈朝从继承人的位置下拉下来。
谢盈朝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稳住局面。
每个人在压力之下的宣泄途径都不同,有人是运动,有人是吃喝,而他是性。
谢盈朝在有极端的压力需要宣泄时,在床上也不会太温柔。
可一旦在这种时候失手弄出人命,那些虎视眈眈的谢家旁系能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生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