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袋能起到的保暖作用有限,许鸢被冻醒了。
破烂的小楼处处透风,她在这里藏了一天。
傍晚时,街上飘来油香,是炸银鱼饼的味道。
许鸢从商店逃离得匆忙,没带水和食物,闻着味道不仅饿了,还无可避免地想起了谢斯止。
上一次,正是和他在肯瑞瓦城的街头吃银鱼饼,虽然油腻,却很香,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
许鸢偏头,透过漏风的窗口,看了会儿月亮。
静夜中,楼下忽然响起脚步声。
她顿时警惕,将谢斯止临走前送她的枪牢牢握着。
那脚步声很轻,却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许鸢躲在黑暗里,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枪里只剩一颗子弹,如果人是来捉她的,她不知道,剩下的这颗子弹是要反抗,还是要留给自己。
金斯莱家族的黑牢,是比炼狱还要恐怖的地方,落入那样的境地,或许还不如死掉。
来人走上楼梯。
借着月色,许鸢眼中呈现出他清瘦挺拔的身形,愣住了。
偌大的瓦巴城,她想了很多种方法去找谢斯止,但都不可行。
她无法想象,谢斯止怎么能在没有任何联络方式的情况下,准确地找到她的所在。
但他确实做到了。
谢斯止来之前也不能确认她就在这里。
当看到她满脸尘土,由慌乱到惊讶的眼眸时,他笑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脏兮兮的,白净的脸颊扑了一层灰,像只花猫。
许鸢薄唇翕动,想说的话很多,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为什么不接电话?”
三天前,确实有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他的手机上,被他无视了。
谢斯止:“我没有接陌生号码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