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舔了?舔干涩的唇缝,在脚步声停下那秒,看着才三天不见就好像又白了?一个度,连瞳孔都在透光的人说:“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巡河?”陈礼问。
明知故问。
谢安青站在平交道里,和?陈礼隔着不宽一段铁轨:“不巡河,等人。
”
陈礼:“等谁?”
谢安青:“你。
”
陈礼一刹抿紧了?嘴唇。
她猜想,如果自己心里有一片海,那谢安青这一句话就足够把它煮沸。
咕咚,咕咚
陈礼目光似火,烧着凉白月光。
谢安青低了?一下头,右脚尖拨开一粒石子,抵住了?被火车和?行人抛光发亮的铁轨:“你说最迟周日,只剩下两分钟。
”所以我?来等你。
陈礼:“万一我?说的不是周日零点,是其?他?时间呢?”
谢安青:“你已?经在这里了?,没有万一。
”
陈礼:“。
”
陈礼偏头笑了?声,快速转回来:“偷换概念。
”
谢安青:“一分钟。
”
陈礼:“决定没变?”
谢安青:“没有。
”
陈礼:“我?之前瞒着你打听你奶的事,今晚又瞒着你告诉你你奶的事,不生?气?”
谢安青:“生?过。
”
陈礼:“现在呢?”
谢安青:“如果没有在零点看到你,收到你的信息,我?会失眠一整晚。
”
“三十秒。
”
谢安青把手机装进口袋,说:“你呢?想清楚了?吗?”
陈礼:“清楚了?。
”
谢安青:“怎么想?”
陈礼不语。
空气突然陷入寂静。
月光下,蛐蛐在叫,青娃在跳,新的地界已?经划清,播的种子正在发芽,闪着光的河水蜿蜒在新生?田野。
“嗡,嗡,嗡”
闹钟急促的震动准时在零点出?现。
陈礼大步跨过铁轨,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