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痛苦的祭奠和撕扯。
但实际上，她比她想象中还要平静。
痛快割舍并没那么难以忍受。
最痛苦的其实是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撕裂，痛不欲生。
而她连最痛苦的时候都已经熬过了，现在又算得了什么呢？
卿颜绫安排好陆筠宴第二日的行程表，便发给徐力，随后又口头提醒他，注意查收。
毕竟以陆筠宴的脾气，若是因这点失误，耽误了行程，必然会勃然大怒。
然而徐力却有些心不在焉，看着她，吞吞吐吐。
“直说吧，什么事？”她皱眉。
徐力犹豫片刻，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卿颜绫，眼中担忧：“这是你负责的12号项目确认书，需要找陆总要个签名。
”
他觑着卿颜绫的脸色，顿了顿：“要不然我进去帮你要签名？”
卿颜绫揉了揉眉心，忍不住疑惑：“徐哥，我现在看起来很难过吗？”
徐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摇摇头：“你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有点害怕。
”
卿颜绫从他手中拿过项目书，苦笑一声：“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那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么？”
说完，她神色如常地走入陆筠宴办公室。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陆筠宴现在乌云罩顶，周身弥漫着一层生人勿进的冷酷气息。
他抬眼瞧她时，卿颜绫甚至看见他眼中的猩红血丝，好像一夜没睡。
难道是得偿所愿后，太过激动，一夜难眠？
“陆总，这个项目书需要您签名。
”
卿颜绫在心中嘲弄地笑了一声，外表依旧淡然从容，将文件翻开到签名页，放在陆筠宴面前。
陆筠宴一脸阴沉地注视着她，许久，才拿起笔飞速在落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卿颜绫合上文件，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却被陆筠宴叫住。
“站住！”他声音低沉沙哑，仿佛粗粝的沙子：“卿颜绫，我要结婚了，你没什么想说的？”
卿颜绫回头，不解地望着他。
他想让她说什么？祝福吗？
她已经慷慨一回，自然也不会吝惜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