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只是一幅安静无声的苍白画面。
那女人躺在病床上,黑发堆枕,嘴唇和面颊几乎与病床同色,宛如一朵即将融化的雪。
没有温度。
也没有声息。
陆筠宴沉默地坐在冰冷的铁椅上,低头垂眼,眉目漠然,宛如一座亘古山脉,又像一座石雕神像,凝滞着虚幻的沉郁和孤独,无声伫立在卿颜绫病房前。
守候着最后一点微末的希望。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急救室大门陡然拉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摘下口罩,轻声安慰:“不用担心,人送来的很及时,现在已脱离危险了。
”
简单一句话,宛如救命稻草,陆筠宴的心和眼一并活了过来。
他猛地站起身,大踏步走进病房。
病床上,那片雪花凝实了,重又变成他可以抓取握住的一朵花。
苍白,又真实存在。
庆幸和后怕同时涌上心头。
陆筠宴长久凝视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清自己的心。
有什么好遮掩的呢?
他喜欢她,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脱离危险后,卿颜绫从急诊室转入顶楼VIP病房。
病房宽敞,靠窗还放着软座沙发,供陪护人员休息。
但陆筠宴并没待在房间里,而是站在一门之隔的走廊,沉默等她苏醒。
这时,一道急切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来到门口,不由分说便要往里闯,却被陆筠宴拦住。
陆筠宴冷冷望着许律修,神情依旧凝着几分发疯后的阴寒:“你来干什么?”
“我是医生。
”许律修面上是少见的严肃,金丝眼镜冷光闪烁。
两人一见面,便是剑拔弩张。
“她不是你的病人,用不着你凑热闹!”
陆筠宴语气冷硬,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