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知全貌,苏壹却已能想象出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是如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孤零零的在一座大房子里与黑暗、与寂寞、与恐惧为伴的。
人类的悲欢,不尽相同。
不是家徒四壁才能叫穷困潦倒,不是父母双亡才能叫孤苦无依。
锦缘不再出声,苏壹起身拿了两瓶豆奶。
开瓶,插吸管。
递给锦缘,与之瓶颈相碰:“感谢他们成就了你这二三十年的坚不可摧,感谢你自己,成就了你的事业。
”
锦缘从未对别人说起过自己的家庭状况,更不存在美化和包装。
只是她气质卓然,从小没吃过金钱上的苦,别人凭借眼睛所能看到的,便是她的一身华贵。
那些追求她的人,那些所谓的精英人士,为了突显他们自己的品味,也为了匹配她的格调,是绝不可能会带她来街边吃烤串的。
她对吃的,不挑。
既不是对高奢腻了,也不是对市井有多向往,志不在此,吃什么食物都不过是一种靠果腹延续生命的行为。
但是和苏壹在一起吃饭后,她对吃,有了乐趣。
不是对食物本身,而是对这件事。
老板娘外送回来,陆续给苏壹她们这桌送上羊肉串和烧烤。
苏壹摩拳擦掌,一手一支羊肉串儿:“这一串,敬小羊的舍命奉献,这一串,敬生活的无限美好。
”
说完把右手拿着的那串递向锦缘:“锦总,我们不能辜负小羊,也不要辜负生活。
”
锦缘笑了。
她的世界安静太久了。
她的世界,需要苏壹。
接了肉串,咬下一块,微辣鲜香,美味的口感直达舌苔尖端,不腻不膻,肉嫩可口。
有香料沾上嘴角,苏壹抽出湿纸巾,伸长胳膊帮她擦掉。
“味道可以吧?”
“嗯。
”
锦缘从不用言语表达情绪,甚至都很少在脸上表达,苏壹听她说的最多的两个字是“嗯”和“好”。
听多了,也能听出情绪了。
比如锦缘的这个“嗯”里,是有开心成分在的。
苏壹总能很好地掌握她和锦缘的食量,一串不浪费。
吃完结账离开,牵住锦缘的手往她们临时停车的地方走。
她抬起胳膊闻了闻,又嗅了嗅锦缘的衣服:“也还好,衣服上味儿不重,但肯定要洗了才能再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