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点的人,这会又落下倾盆大雨。
裴远章虽还有些云里雾里,一会说不要嫁给裴远章,一会又要自己别离开她。
他耐着性子劝贺灵,可他只有些哄小孩的经验,对付醉酒啼哭的少女不太见效,待贺灵哭累了,怀里人才安分下来。
贺灵呼吸渐渐冗长,似是已经睡了过去。
擦眼泪的手帕被她攥在手中,甚至已经半湿。
裴远章松了口气,她要是再哭下去,自己也没一点办法,好在已经哭累睡着了。
他小心地将贺灵放平在塌上,起身汲了一盆清水,一点一点帮她净了面。
少女的肌肤瓷白细嫩,他屈指在贺灵的面颊划过,这才发觉,在皇城这些时日,贺灵受了许多。
面颊上的软肉也消了不少,眼底鸦青,根本不是几日几夜能积累下来的。
她乖巧得闭着眼睛,却让人看得心生怜惜。
是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还是长公主待她太严苛了。
他是她未来的夫君,怎么从来不见她在信中提过一笔?
将心事全压在心中,这哪里是贺灵的性子。
“你真是。
”裴远章一手撑头,静静地看着她,“何必瞒着,终归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
房外欢乐仍旧,房内灯火幽幽,贺灵在这片难得的静谧中沉睡片刻。
睡梦中一脚踩空阶梯,贺灵身子一颤,猛地睁开眼,又是一阵头疼晕眩。
舒缓片刻,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雕梁陌生,再一看旁边撑着头浅眠的人,更加陌生。
“你。
”贺灵从另一侧翻下小塌,紧张地看着他,“你是谁?”
25
光与风都是无情之物,纵有情也该待众生平等,可今夜,贺灵却见到了他们极其偏宠的骄子。
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他的轮廓五官明晰如画,应当是女娲造人时,最耗费心力,仔细捏成的那个,又格外偏爱地,渡给他无尽的灵气。
剑眉利落,浓淡相宜,双眸如星似墨,从羽睫中泄出些许星芒,鼻高唇浅,每一处都精致匹配得刚刚好。
然而这仅是面前这张脸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