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劝她迷途知返,更不要牵扯到她父亲这件事情中来,或许她与她母亲,还能保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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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这不是该你担心的事。
”太子起身,活动下筋骨,“不过孤能同你保证,若是事发,盛棋也配合,不会有人为难他的。
”
贺灵点点头,她也只能为盛晴争取到这些了。
“兄长。
”
贺灵扫了眼桌上的案卷,案卷上密密麻麻的字和批注,装订的线也有些散开,一看便知被人翻阅了许多次。
她想起从前,太子因公去淮南,就住在她家,都是爱玩的年纪,她和朋友想的都是哪里好玩好吃,而太子不是在外巡查,就是在房中学习精进。
她的太子兄长,一直在努力成长,她从未见过他对什么事情为难过,无措过,总能镇定又冷静地面对,细细思量,游刃有余地解决好一切。
最上头的丝线翘起一个角,贺灵用手压下,轻轻抚过那些文字。
她见证过,太子变成今日能独当一面的样子,付出了多少努力,冬寒夏暑,焚膏继晷,跌倒再爬起来,受伤也不停下。
他每一步都走得清晰有力,走到今日,成为被人称赞的太子。
不知不觉,她的兄长已经这样成熟,成熟得跟所有大人一样,说话逢源,遇事不惊。
不知不觉间,他变得高大而有力量,而她还是什么事都做不好,都需要求助别人。
这么多年,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是不是有些太没用了?”
太子伸展的动作一顿,笑道:“怎么,被姑母打击到了?”
贺灵摇摇头,她知晓母亲只是严格了些,虽然会失落,但也不至于挫败。
只是她总觉得自己太没有力气,太愚钝,碰到什么都招架不住,只能任由事情发展,就算她冲进去,想阻止改变,也常常会让自己和别人受伤。
就像她想退与裴家的婚事,像她帮言却出逃,也像现在,她为盛晴求情。
她不仅都没有做成,还让母亲难过,让言却不安,让盛晴失望。
“没记错你还没怎么来过东宫,要不要随便去走走?”
贺灵没有推辞,强打起精神跟在太子身侧。
太子领贺灵到后面的园子里散心。
西北而来的风初至皇城,就表露出自己的不客气,从草地上呼啸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