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过她哭,听过她笑,可头一次听到这比哭还要难过的笑声,想让人不顾一切地越过她支撑的防线,将她用力地按在怀中。
贺灵是怎么了?
他知道前几日长公主宴席上的谋刺,也知晓唐芷悦为长公主挡了这一刀,并借此留在长公主府上,可这表面上的一切,似乎不能将眼前的姑娘伤得这样深,这样颓丧。
“你当初……也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总是出现吧。
”
言却不想再欺骗她:“是。
”
意料之中。
所有人都活得清醒而明确,只有她一个人,又傻又迟钝,永远只有一腔热血和本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贺灵想,因为她的条件,因为她的身份亲近她,讨好她,捧着她,她高兴,她该无比高兴。
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只站在她的位置上,就有源源不断地喜欢,数不胜数的恭维,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站在那,同她母亲说的那样,风风光光的站在那。
贺灵笑了笑,举起酒杯:“这样啊,那就一起祝贺,祝贺我们初见,这么漂亮和直白。
”
她一口饮尽,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没有人期待贺灵,那她也不必太费心,做好自己的贺小姐就够了。
反正她的付出也从未换得过什么,不是么?
今日的清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喝越让人清醒,越觉得心惊,又觉得轻松快意,贺灵在朦胧的视线中看着言却。
她已经有些看不清言却的神色,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面前的人一样心思玲珑,俊雅温柔,能弹一首好琴,只要她是皇城的贺小姐,他就不会轻易地冷待她,离开她。
多好,多美妙,多可靠。
贺灵心思动了动。
“你手不是还没好,怎么又回来了?”
言却轻声道:“那我应该去哪?”
“你靠近些,我有点听不清楚。
”
言却顿了顿,对贺灵的靠近并不觉得欣喜,轻叹了口气,还是走到她身侧,坐下。
往常这个时候,贺灵早就偏斜身子,或者偷偷同他拉开距离,无论他用怎样的手腕惹她沦陷。
可眼下,他甚至什么都没有做,贺灵默许他的靠近,只微微偏头,方便听他说话。
“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
贺灵这次听清楚了,点点头:“上次那个麻烦也解决了?”
“这几日他怕是没有办法抽身去惹麻烦。
”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