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随手剥了个橘子,点点头。
“可还想着淮南。
”
剥橘子的动作一顿,贺灵道:“说不想定然是欺骗母亲的,只是路途遥远,也没有这么想回去罢了。
”
“开年你便有十六了。
”景阳垂眸思索片刻道,“兴许,你成婚那一日,他能讨个恩典回来。
”
一个橘子干干净净地被她剥出来,随手撕去上头的经络,她偷偷看了景阳一眼,却见她母亲完美无缺的面上,仍旧是完美到,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平淡表情。
她知道父亲对母亲的心意,在淮南的宅院中,甚至还有间极漂亮的房子,装着母亲为数不多的器物,时常见着父亲几夜不睡,在那房中神伤。
可是母亲好似一点不在意,她说起父亲也像在说一个陌生人,在谈论溪水岸边一个普通的石块,她的母亲,竟然有一颗这般冷硬的心。
真是件好事。
贺灵抽了抽鼻子,往常她会觉得难过,如今却是十分的羡慕,人要如何修炼成母亲这般,冷心冷情,浑不在乎?
“多谢母亲。
”
言语中似乎也并不排斥她安排的婚事,景阳放下心,先前贺灵遇刺,朝中反对封她为郡主的声音也少了不少,兴许再用不了几日,就可以着手礼部挑日子。
裴远章那一处,她也从太子那里打听到过,在殊州的进程还算不错,若今年年中前回城,两人的婚事正好可以定在明年春。
准备时间足够,对贺灵来说也不算晚。
景阳满意地点点头,待贺灵出嫁后,她的心头大事,也算是了了。
两人便这样无言对坐,待天刚擦亮,贺灵才被许可放回房中休憩一两个时辰。
房里的被褥早就被小圆熏得又香又暖,贺灵躺进去瞬间没了知觉,没睡多大会,又被人叫去用膳。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