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更是因为这争得不可开交。
夜七那个侍卫传来的消息,裴远章人已经失踪三月有余,可送到皇城的请安折子一直到年前都没断过,纷纷猜测,裴远章出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心思歹毒。
裴远章是如今文人之首,年岁不大,为人为官一直鞠躬尽瘁,勤勤恳恳,这次出事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肃清官场,可却落得这般下场。
朝廷一定要好好抚恤国公府,并且彻查此事,不然让天下学子寒心,让那些尽心尽责的官员们寒心。
太子看着一篇篇折子,各个义正词严,字字泣血。
原本称裴肃无齿小儿的老学究,一改从前,又夸他是文才,忍不住感慨。
死人似乎就是比活人容易得到赞许。
绕是在两人的计划中,太子已经想到今日,可看着这些东西,还是有些头疼。
这几日下朝出行,都有人拦住他的车架,从先前好声好气劝慰,见他迟迟没什么作为,到如今带着几分责难和质问,太子更加头疼。
不过好在这些苦没有白受的。
皇城殊州潜伏的人都得到了些消息,有人藏不住,有人忍不住,方法奏效,他偶尔能原谅承受的这些。
不过总要想法子疏解。
太子一放松下来,想到的就是贺灵。
他和贺灵作为为数不多,知晓内幕的人,且同裴远章牵扯深广,贺灵应当也收到不少别有心思的打探和探望。
自古沦落人都相怜相惜,何况那丫头生病,自己还没有去过。
太子草草安排一番,动身去长公主府上。
他特意捡了个暖和的时候。
阳光正好,贺灵还算是懂得享受的,院子中摆着红木躺椅,铺着雪狐皮毛,旁边桌上放个小炉子,正暖着清甜的花茶。
太子笑了笑,走到躺椅旁,才见贺灵整张脸都窝在毛领中,眼睛也有帕子挡着,只露出个鼻子呼吸。
他将毛领往下压了压,贺灵嘟囔两声,取下脸上的帕子。
“兄长。
”她撑起身子坐好,“你怎么来了。
”
太子瞧见她,笑容一僵。
上上下下打量片刻,又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怎么瘦这么多。
”
贺灵没什么精神道:“兴许是上次风寒吧,这几日一直没什么胃口。
”
“风寒?”太子道,“这都过去十几日了,还没好,让太医看过没?”
贺灵点头:“前两天才断了药,太医说好好修养着。
”
“先前你在淮南也不是没生过病,哪里就将养这样长的时间。
”太子皱眉,“请的是哪一位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