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是……”
言却不在意道:“不必理会,他喝了酒就是这样,安安分分的。
贺小姐要是觉得碍眼,我将他送回去。
”
“没事。
”贺灵道,“他不是也没用膳么,一块吃了再打发他离开吧。
”
言却的手艺果真是极好的,做出的菜肴色香味兼具,为照顾她的习惯,南北菜系皆有,只是明显淮南菜做得有些生疏,不过味道也很不错。
“你不必一直顾着我,你也吃啊。
”贺灵道。
言却放下木筷:“小姐要不要听上个曲子?”
贺灵咬着筷子,犹豫一瞬:“你的手都好全了么?”
“多谢小姐送来的药。
”言却道,“已经好全了,小姐也有许久,没有听过言却弹琴了。
”
“你能弹最好。
”贺灵道,“那我也不推辞了。
”
言却转身去房间取琴,丫鬟已经在厅前架好桌椅,一旁安分的君承见着桌架上的瑶琴,也停下动作,靠在椅子上听着。
随手拨弄两声试试弦音,如溪流般淙淙的琴音倾泻而下,不知是她的耳朵迟钝,还是言却的手当真恢复如初,贺灵听着这曲子,无论是技巧流畅,还是以曲传情,都与言却受伤前无二。
“你这手当真是大好了。
”君承忽然张口道,“再弹一首吧。
”
言却顿了顿,又弹了一曲。
君承:“再来。
”
又是一曲。
反复几次,贺灵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够了,你怎么总是同言却过不去?”
君承费力地看清面前的人:“我何时与他过不去的,不是你心中不快,想继续听么。
”
贺灵愣了一瞬。
实话实说,她确实想继续,可是言却这才恢复多久,哪能因为她损耗太多,细水长流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那就弹些简单的吧。
”君承道,“我与你相合。
”
言却点头,欢快的乐曲随之流淌,确实不是什么难作的曲子,君承手指点着拍子,轻轻哼唱起来。
君承的嗓音便是他的乐器,低沉清润,仿佛用声音织造出一片辽阔无际的原野,而言却的琴声似黄鹂清亮,在这片原野自由纵歌。
并不是多欢快跳跃的曲子,可贺灵就听出了些愉悦,她忽然也想加入其中,加入这片原野和原野上的鸟雀中。
可是手边没有趁手的乐器,她也没有太高的造诣,用日常的器具就能敲击出乐声,只能羡慕地看着两个人在声乐中默契徜徉。
“小姐想一起么?”言却手搭在琴弦上,“府上不是有一架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