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肃安安静静地在二楼习字,贺灵坐在他身边,这才舒缓了些。
“怎么了?”
“没什么。
”贺灵没什么想法地看着他磨墨的动作,“总觉得这几日天气似乎不太好。
”
裴远章闻言,停下动作也看了眼窗外:“兴许会下几天雨。
”
贺灵撑着脸道:“雨天最让人烦闷了,如果天气一直这样晴朗下去多好。
”
裴远章笑了笑,没有理会她孩子气的话。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王恒的踪影仍未出现,却不知何时,他写的檄文出现在太学中,引太学的学子争相传看,上面写的都是董先开在殊州目无法纪,搜刮百姓,草菅人命的罪行,整整六十七条,字字泣血,看得人也义愤填膺,恨不得将董先开除之而后快。
弹劾的折子似雪花一样飘到皇帝的案头上,各地压下的与董先开有关的折子也纷纷从抖落身上的尘土,跨越山河落到皇城。
皇帝拧眉看着折子,看得多了,上面写的东西便也千篇一律起来,只是群臣百姓的恨意日益滋长,他的怒意也难消。
特排遣自己最得力的官员去详细调查此事,甚至吩咐将此事与裴世子遇难一事一同查办。
眼下大家才知晓,原来当初裴世子远去殊州,也是为了查清董先开的作为,甚至为此没了性命,越发激愤,日日都有学生在府衙门口,要求官府朝廷,一定要给天下百姓,给无辜少女,给裴世子一个交代。
太子每日忙得脚不沾地,贺灵偶尔去东宫,实在看不过去,也会帮忙整理些案卷,希望这事能够早些结束。
“对了,倒是没来得及问你,先前玖安姑母约你见面,是同你说了什么?”太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问道。
贺灵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知晓这件事情我兴许参与其中,便问我要证据,言语间,似乎也是要将董先开和张黎都拉下来的意思。
”
太子顿了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