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苑里的事,顾及是如珠的私心或许还要加上程希钰的私心,而她又偏听偏信,不知晓冷静处事,这才误会又错过了裴远章。
送来府上的一件件小玩意,一张张书信,或许都是他的真意,他没有欺瞒过她,也没有轻贱过她,她曾经也拥有过这样干净浓厚的喜欢。
她心里有些感激,更有几分愧疚,她想她或许应该再回到裴远章的院子中看看,她已经因为自己的愚钝错过了一番心意,不能因为愧疚,再次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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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国公府上已经是傍晚,裴远章的院落仍旧亮着灯光,似他还生活在此处一般,护卫见着贺灵十分识趣地退下。
书房的灯光尤为明亮,书桌前男人的影子十分清晰地映在窗纸上,坐如松柏,黑乎乎的影子似乎都带着些端方之气,她下意识地觉得那影子就是裴远章,纵使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人,见过他的画像。
她听兄长提起过,裴远章这人十分厌恶入画,在他十五岁那年,曾经跟着去查一个案子,一个南方来的富商府上出了几起命案,无一例外都是十分漂亮的男子,在他们掌握罪证去那府上调查时,裴远章一人在那富商的书房待了一刻钟,他出来之后便起了大火,将里面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少有人知晓里面有什么。
可是这传言从来不会湮灭在火海中,有人说里面都是这位裴小世子的画像,不堪入目之非常,这才引得小世子气得一把火烧了书房,自此后皇城再无人敢让裴远章入画。
故而皇城人总说这裴世子容貌过人,也只能在口头上说说,被质疑后也大声让她们亲自去瞧瞧,却谁也不敢,拿出一张小像出来。
贺灵后知后觉一个激灵,僵硬地倒退两步,见着周边的侍卫安静又坚定地护在院墙下,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书房一片明亮,那人的面容也在烛火中清晰,宛若越过金河,落在凡尘的仙人。
贺灵怔了怔,对着这张熟悉的脸,唤出的却是另外的名字:“裴远章?”
裴远章放下书,抬眸望着她。
贺灵脑中清明几分:“程肃,你怎么在这里?”
裴远章走到她身侧:“你呢,这样晚了,怎么来这了?”
贺灵自然不敢言明,支支吾吾半晌也没想到什么说得过去的借口,直接扯开话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怀疑地眯着眼睛,“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