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怠慢。
萧轲两个冷面侍从抱剑一直沉着脸盯着,几个仆从都战战兢兢,一收拾完,就如蒙大赦跑了。
林管家擦擦额头汗水,微微躬身道:“少爷,您看可还满意。
”
我微笑点头:“多谢林叔,已经很好了。
”
林管家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那奴才就先走了,久芜居里备了小厨房,还配了两个厨娘,分例照少爷们的依旧。
”
我是沈家嫡子,吃穿用度都是母亲手下亲自打点,从不知道还有分例一说。
但今昔不同往日,我心中其实也不计较,含笑答应,便叫他走了。
我松口气,刚坐下茶还没来得及喝,萧轲又推门进来,将院子和几间屋子打量半晌,同身后两个婢子交代几句,才到我旁边坐下。
虽然船上他多有举止怪异,但回到沈家才显出他和我亲。
我回来,沈家亲眷几乎集体当做不知,也无人过来看望,只有萧轲片刻不肯耽误过来。
萧轲尝了尝桌上的茶,眉头深深皱起:“这是什么东西。
”
他锦衣玉食长大,每次来也都喝的都是母亲的茶,自然没尝过这种炒得发焦的陈茶,一泡水就泛着苦涩。
我其实已经觉得这茶不错,在苦拙山莫说茶水,就是热水都不能常喝到,便笑道:“你是没吃过苦,也太娇气。
”
萧轲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不知我这话又哪里说错,感觉他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我俩闲话几句,他几个婢子已经从外面回来,抱着被褥茶具,屏风花瓶,几套新衣,另有笔墨纸砚之类杂物,铺陈摆设好,就站在萧轲身后听命。
萧轲又摸摸桌子,看看床铺,脸色也是不好:“拿些水柳打的,也太寒酸。
”
我见他又要回头交代仆婢,连忙拦住:“你插手太多,不是叫沈家难堪。
等你走了,我日子不还是得照过。
”
萧轲脸色不豫:“我没想到这样,早知道直接把你带回南阳。
”
我哑然失笑,这样是哪样?老实讲,我已经觉得这条件好的意外,本以为沈决小时候那样被我欺负,必要趁现在报复,可是此刻我的用度配置已经不算苛待,总不能我一个被废的魔头回来,还锦衣玉食一家老小伺候着。
沈决做的也不算过分。
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交代小厨房做饭。
午饭呈上来两荤两素,不算特别丰富,但也不至寡淡。
我默默吃饭,萧轲望着桌上菜色皱眉,最后也微动筷,又叫婢子重做一桌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