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幸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确认道:“穿过那边的人行横道,左走的第三个路口右拐直走,在第一个路口右拐?”
“不是这样。
”明野原模原样又说了一遍。
幸村复述:“穿过那边的人行横道,右走的第三个路口右拐,在第三个路口直走?”
“不是的。
穿过那边的人行横道,左走的第三个路口右拐直走拐……呜痛!”
咬到舌头了。
“你没事吗?”
明野捂着嘴摇了摇头。
她低敛着眼眸,长且浓密的眼睫下,隐隐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水雾。
纤长清晰的眉毛好看地蹙了起来,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真抱歉……”他稍稍躬着后背,诚挚地看着她的眼睛。
明野脑袋埋得更低了,口齿不清地回应:“目关事,菩是你的错。
”
“……”该怎么说呢,她的反应就像个听到风吹草动缩回洞里的野生小动物一样,怯生生的,完全看不出乐意看到他的样子。
幸村眸光微黯。
可如果在这里和她道别,只会给她留下尴尬的印象,再下一次就更不好搭话了。
“我有一个请求……如果顺路的话,可以为我带路吗?”
她想也没想点点头。
“谢谢你。
”
幸村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漾开一抹浅笑。
一路上,明野走在幸村身后,始终与他保持两步远,只在需要拐弯的时候出声示意。
她或盯着脚尖附近的地面,或将目光投在左右两边,极力避免少年颀长挺拔的背影出现在视野中。
一旦和谁面对面,明野就开始陷入焦虑难安之中,精神上会感觉到针扎般的痛苦。
当然,不会有人生来就社恐,可明野也说不清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多年以来,这种惶然不安的恐惧感已经刻入本能。
意识到这样下去会越来越严重,明野从最近开始尝试克服。
比如说开始答应同班女生的邀约,再比如说开始回应向她打招呼的一年生学妹。
她准备循序渐进。
和这些比起来,给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而且还是男生带路,可谓是拿着小木剑挑战大魔王了。
如果换一个人,她一定会为他另找顺路的人带他去吧。
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让她感觉尤其温善可亲,一点也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