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一袋米土块银元就把她给纳过来了。
这能算聘礼?聘礼要扎着绸缎大红花用红木担子挑着,敲锣打鼓送到女方娘家的。
钟洛虞明里暗里的说他卖女儿,钟老爷觉得面子挂不住,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放肆。
”
钟太太见他发火连忙挡在钟洛虞身前:“有话好好说,拍什么桌子?”
钟洛虞站起身冷笑:“放心,没让你们吃亏。
你们养我一场我总是要报答的。
我和他谈妥了,把他在耀华力的一座小楼过户到我名下,你们收拾收拾就搬过去。
另外每月再给你们一百英镑的花用。
”看看一旁缩着做鹌鹑的二姨娘她又接着道:“家旺念的那个华人学校不要去了,他给找了一个英国人办的教会学校,学费苏家管了。
”
听着自己的儿子钟洛虞也考虑到了,学校和学费都不用操心二姨娘喜出望外:“大小姐真是个仔细人,太太正嫌二少爷念的那个华人学校教的不好呢!”
见一家人个个都心满意足了,钟洛虞打算回房间补觉。
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明明累得要命却怎么也睡不着。
选了苏时越很大成分是赌气,但也不完全是。
仔细想想,苏时越跟她低头不是一次两次。
今早才吃了她一顿排头,被她扫得一点面子都没有。
可才过了那么会又来找她了不是!
再看看安克俭,这几年过得那么风光却一点消息都不露给她,心狠得都没法说。
人最怕有对比,和安克俭比起来苏时越好像就没么可恶了。
他那个人坏也坏得坦坦荡荡,对自己坏事做尽,可也时时刻刻惦念着自己。
撇除他王的那些坏事,那样的家世、那样的相貌,得了他的青眼自己也算是撞了大运了。
想得清清楚楚,分析得也头头是道,可心里为什么那么难过的呢?
楼梯想起一阵脚步声,听声就知道是钟太太上楼了。
她轻轻推开门,钟洛虞背对着门口躺着,她知道钟太太进来坐在她床边也没翻身,呆呆地望着窗口。
钟太太知道她没睡着,做了一会长长叹一口气后道:“妈知道你心里委屈、存着气。
可你信妈一回,你去苏家会过上好日子的。
”
钟洛虞没搭腔,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不缺吃不缺穿还能和人家分丈夫就是好日子么?
“你看看咱们这个家为什么会过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因为男人不拿事么?家里没个有担当的男人是不行的。
女人这一生在家靠父母,出了门子靠丈夫,以后老了就靠着儿子。
你看看我,当姑娘的时候也是父母千宠万爱的,可偏偏嫁错了男人又没个儿子。
男女之间爱不爱不就那么回事,感情么,多相处就有了。
我知道你恨我当年拦了你和安家的小子,可是我的儿啊!贫贱夫妻百事哀。
咱家要是像在红河时那样风光,妈也希望你找个称你心意的姑爷。
以后你就是日子过不下去还有个娘家可以帮衬着你。
可那时候咱家已经是在苦撑,安家比咱家还落魄。
他父亲教书那么点薪水还得养那么一大家子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我的老路啊!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舍不得你吃一点苦啊!”
想着钟太太当了首饰也要给她买配衣服的皮鞋,钟洛虞觉得满心酸楚。
她哑着嗓子道:“你把当票给我,我想办法把你当掉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