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有容出生在一个很暖的冬日,儿子的特殊预示着他往后的人生会有一些磕绊,夫妻俩舍不下心去教孩子从小就多留心眼处处提防,从而养成敏感多疑的性子,便为给取名有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希望那些坎坷可以因为小容柔软的盾牌而变得不那么令人生疼。
虽有遗憾,却没有给夫妻俩的人生增添多少灰色,小家伙很乖巧,这已足够幸运。
顺风顺水过了十二年,在初中这个生理与心理初具规模但并不成熟的群体中,柯有容还是因为情况特殊变得目标明显,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徐清愣愣盯着电视机旁普通的盆栽,她想起校长室里品相极好的小叶紫檀,有些悲哀地想:或许不能把这一切归咎于小容的特殊,只是这种事情由来已久,始作俑者和“帮凶们”互相袒护,小容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可避免的会误入阳光背后。
“叮铃铃!”
徐清被电话铃声惊醒,慢慢接起电话:“喂?”
“阿清,等会问问小容吃不吃豆花,中午我给他带一份回去。
”柯益明按了免提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摁着鼠标浏览民宿网页。
“先别带了,给他网上买的低糖零食都在柜子里码好了,吃完再说。
”
“好,”柯益明静了两秒,缓声道,“阿清,你昨晚说的我还是不太同意,这段时间我们先轮流接送小容,我已经让朋友联系靠谱的学校安排转学,这个学校里的事就让它烂在学校里吧。
”
徐清懂得丈夫的想法,平安无事是家庭最理想的生活状态,她应道:“我心里有数。
”
柯益明无声地轻叹一口气,温声说:“我这边手抽不出空,你挂吧。
”
“好,中午回不来的话发信息给我,我带饭跟小容过去一起吃。
”
“好。
”
徐清挂了电话,起身走到儿子房门口,轻敲两下没有回应,便凑近门板细听,里面隐约传出物品磕碰声。
“我进来咯?”徐清拧开房门,见柯有容穿着小猪睡衣,背对自己坐在书桌前埋头涂着什么。
她没有出声打扰,猜到了儿子在做什么。
柯有容起坐行走与常人无异,语言系统却有着大大的缺漏。
楼下乘凉的大婶嘴快心直,说他闭嘴安静时似一朵明净的小茉莉花,一张口就像是被踢了屁股的小猪。
小容听这前后两句感觉全是夸他的,笑着呃呃回应,喜得大婶母爱泛滥,把他脑袋揉的前低后仰。
他的智商也和语言系统一起出走,课堂听的全不会,但一双手尤其会画,在幼儿园时期就让幼师惊喜万分,恨不得让他来教同学画画。
柯有容无忧无虑,还不知道自己得给九年义务教育磕个响头,一路画到了初中,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