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缠死两只手的红绳,沈苌楚眨眼:“冷吗?”
不知道为何,她应当讨厌他,可是这个时候,她偏生讨厌不起来。
这条生魂好冷,比她落水时还冷得刺骨,她又想起带她钻进水潭的牛。
他冷不冷?
打了那一巴掌,他疼不疼。
她好像是做错了,可沈苌楚从不对过往产生悔意。
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好好的道歉。
沈苌楚抬头,又问他:“谁叫你救了。
”
啧,她说不出口。
她跋扈,浑身上下长满刺,活脱脱一只刺猬,说这话极为嚣张的话时抬手,动作很诚实,沈苌楚轻擦肇斯行侧脸落下的水珠,又问一次:“谁叫你救我了。
”
沈苌楚晓得这话很难听,但她就是忍不住。
肇斯行也看她,却眉开眼笑,喜上眉梢。
“我想救。
”他蹭了蹭贴在侧脸的手。
她的手很暖,他贪图,又避开,连带攥着沈苌楚的手都松开些。
红绳牵着,他不怕再丢了她,现在却怕冻着她。
“哦,”沈苌楚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盛满水光,她压平嘴角,“那好吧。
”
又看这双手,扣着她的虎口,丢掉指甲的手指发黑结痂,山翻得再熟练,也添了几道新口子,伤口之下,皮肤是瓷白的,像宜修堂飘满地的白杏花。
有些被她刻意压下的又翻起来。
上一世,这双手也拉过她。
那时阁内大乱,大家听说万立果死了,一部分在收拾软包逃离;还有一部分忠心的在阁内大开杀戒,要杀死所有意图背叛万立果的人。
有人放出蛊虫,有人拔出匕首,鱼龙混杂。
沈苌楚抱着一个孩子,躲在角落里。
怀里的孩子也是万立果抢来的,还没有喂蛊虫,养在阁中。
她日日都要哭,愁的阁内他人不想管,连饭也不送。
沈苌楚心烦,却悄悄给她送饭,不吃,沈苌楚端着勺子送她口中:“快吃,不吃我将你喂山上的野狗!”
小孩哽咽瘪嘴:“你喂吧。
”
沈苌楚又送一口:“野狗不吃恶鬼,吃饱了我再将你喂野狗。
”
她又开始哭,沈苌楚捂她的嘴,想说哭有什么用。
想了想,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