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委屈上了!”沈苌楚惊异,“现在是想礼物的时候吗?”
三座土炉均在,却不像上次来时忙碌。
留在院中的都是生面孔,加上带路的,共三人。
肇斯行目力敏锐,他们表面上在收拾打扫,实际都在悄悄观察。
更准确,是拉着他的沈苌楚。
沈苌楚忽地扭头,肇斯行垂下长睫,迅速隐藏眼中毒辣:“虽然不是时候,但克制不住。
”
“你好倔。
”
“是,我倔,”肇斯行装委屈,软声:“而且这还是小小姐周岁开锁的日子,更重要。
”
沈苌楚扯过他,立在顾梦尧与段蓄田身后,压低声音:“知道重要,你还要问。
”
“以前是我想要什么,你给什么,我还要费心去想你能送得起什么。
”
沈苌楚掐他腰背:“今年我不想想,你自己想。
”
本想借对话隐隐探查,却没想到问出她的实话,肇斯行霎时瞪大双眼看她。
沈苌楚倨傲瞥他:“你好好用心,若我不喜欢……”
“哼,悄悄剪了你的长生辫。
”
不等他反应,沈苌楚指尖戳着他的腰,将人赶入房间内。
亦如寻常卧房陈设,却又与上次不同。
床上的云娘侧躺着,鬓角汗滴如雨,面容却十分安详。
床边,陈必功守着,他蹲坐在地上,十指合拢,包着云娘软弱无骨的手,抵在额头处。
引路的小厮凑近他耳边说了什么,陈必功身体似过电,肩膀一颤,“嗖”地拔起来。
骤然,无光眼瞳一闪,脸上又摆上殷切的笑容:“再见诸位,招待不周,有失远迎……”
顾梦尧忧心云娘,对他挂不上好脸色,平日柔弱的她一把拨开陈必功,扑在床边,搭上云娘手腕。
而陈必功似是定要说完口中的话:“在下忧心娘子,思虑过多,还请恕罪。
”
不正常,太不正常。
陈必功一眨不眨,语罢,才急切地转头,望床上的云娘。
而沈苌楚直直盯陈必功眼白。
近几日,陈老板似乎更为疲惫,血丝从眼角两侧向中间聚集,快填满整个眼眶。
“苌楚!”
床边,顾梦尧急呼打断她的沉思,沈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