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放。
到齿间溢出鲜血,他才松口。
沈苌楚疼的眼前发黑,赶忙收回手,看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咬痕,气得扬起手掌,又要打下去。
举了半天,这一掌,最后却落在他肩膀上。
沈苌楚按住伤口,叫骂道:“你属狗么,咬得这么重,疼死了!”
“啊啊啊,肯定要留疤!”沈苌楚不解气,对着面前笑得张扬的人拳打脚踢,“还清了,以后别因此事来烦我!”
她转身,气恼地不去看他,却听他说:
“咬得深一点,我想以后,若是找不到小小姐,可以靠腕子上的伤疤去寻。
”
“狗屁,我看你就蓄意报复。
”沈苌楚嘟囔,“我现在很生气,你的生辰,以后再说。
”
说罢,她拉袖子,挡住腕子上的伤口,气鼓鼓地走了。
望着人背影,肇斯行抬手抹去唇边血迹,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
*
陈记点心铺,后院内,陈必功在床上瘫躺一日有余,猛地睁开眼睛,眼白内血红丝从眼皮拉至颞处,如虫般涌动。
他未去云娘房间,却知云娘走了。
是它说的,云娘不是被带走的,是她自己要走的。
陈必功要去寻云娘。
他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光足落地,行如僵尸,向前挪动。
头脑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翻涌,不停叫嚣着让他停下。
陈必功只是卡顿一下,又继续向前挪动。
他要找云娘。
他只知,他要找云娘。
一路行进,他推开院门,跌撞行至街道,如醉酒中风之人,深一步浅一步。
中元将近,街上仅寥寥几人路过,见陈必功着光脚,又仅着中衣,以为他是被鬼上身,都不敢靠近。
陈必功梗着头,朝舒术堂挪去。
*
马车上,顾梦尧看沈苌楚脸色阴沉,又挑起车帘一角,透过缝隙,偷看跟在马车旁的肇斯行,脸色亦不大好看。
趁人觉察前,她赶紧放下帘子。
实不相瞒,她对肇斯行这人,还是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