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是。
”从旭阳沉声,眼底溢上怜惜:“哭得厉害,似憋坏了,最后是用眠诀才哄睡。
”
说道此处,从旭阳索性将能问的都问一遍:“听说,在凡间,还曾有另一个冰灵根的弟子,只是因故陨了,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对她打击也挺大?”
乔羽垂下眼睫:“或许。
”
“若从师叔担心,以后在她面前,还是不要提那人为好。
”
是他生出私心,卑劣地窃走不属于他的东西。
自此,噩梦流转,静心探查灵府时冒出幻象,全是土堆前,抱着雪霰,狼狈至极的沈苌楚。
乔羽目光移开,片刻,又粘黏回到沈苌楚脸上。
骤然,沈苌楚睁开眼,向上一抬,对上他的。
仍一双浑圆杏眼,眸色似乎还是冷的,却少了很多年少时的矜骄。
到底是少女长大成人,沈苌楚待人侍物,都更加成熟稳重,譬如此时,发现主峰师兄偷看自己,沈苌楚只是拂身坐起,理衣袖,再抬手,隔空打落支窗竹棍。
“啪”地一声,窗户落下。
声音响亮,乔羽红了耳根,似乎她晃了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
叫他知羞耻,又给他留几分薄面。
毕竟谁家别峰的师兄,会偷看师妹闭目小息。
话虽如此,不过片刻,乔羽的视线又挪回木窗上,静静盯着。
*
两人对坐素木方桌前,沈苌楚为乔羽沏一壶清茶,淡道:“峰上简陋,还请师兄见谅。
”
筑基后岁寿延长,容貌长相就维持人最繁盛的年纪,剩下不断生长的,唯剩心性。
几年来,沈苌楚性子愈发沉稳。
大抵,唯有性子?
此时她着浅青料子,掐鹅黄做衣襟,朝天髻上琉璃步摇珠钗不落。
虽说已然比刚入门时素净不少,可在尽数校服素白,一众绾髻的仙门中,仍如鹤立鸡群。
乔羽走神,将茶送至嘴边,被豁口的杯沿划了一下。
有些刺痛,手指轻一压。
见血了。
乔羽抬眸,看她杯口完好无缺,光洁温润,沈苌楚轻浅笑道:“抱歉乔师兄,藏剑山穷困潦倒,连杯口都是破的,划伤乔师兄,实在抱歉。
”
乔羽:“……”